壮凄凉的岳阳楼上,他却满心欢喜地高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荒凉萧条的黄州原野,他却豪迈地吟诵:“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古往今来,多少豪情壮志、满腔热血淹
没在滚滚红尘之中。他们被形势、被现状磨去了生命的棱角,又怎样在布满荆棘的路上安然前行?
遥想当年寂寞清秋,梧桐小院。
烟雨楼台,多情后主,国破家亡,不堪回首。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亡国之君造就了中华词坛上的一枝别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亡国之恨涌上心头,心中哪能不悲痛难耐?而他,病没有一直沉浸在这悲情之中,将所有荣辱抛之脑后,只留笔墨在心头,一改春秋。
抛不完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的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便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幽幽……
同样是质的飞跃。他的改变是青山绿水,心随我意不为世事沉浮而牵绊,不因失意而自暴自弃,以自己的思掌控一代词坛,在恶言相向中绝地逢生。
而他,则于山重水复中寻一路,于千里荒凉之中突围。几年沉浮几年泪,多少变迁一叹息。他的一生本应颠沛流离,本应痛苦不堪,然而官场失意,文场得意。他以他的大智化解了一段段忧伤与悲情。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他的释怀,他的淡然,他的成熟,他的从容大气,他的厚实,他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过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河流汇成了湖。结果,他的潇洒,他的不羁,在黄州大地熠熠生辉。
山一程水一程,人生总在高潮与低谷中徘徊。而对于既定的必然,只有宠辱不惊,去留无意,才能拥有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清高旷远。
境随心转悲也喜,心随境迁喜成悲。坚定内心的执著,不为尘事牵绊,方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方能让人生不留遗憾,让自己的才能在坚定中洋溢,让自己的本心在历练中成熟。
凡事凡事顺其自然,遇事处之泰然,得意之时淡然,失意之时坦然,艰辛曲折必然,历尽沧桑悟然。世事无常于顺境或逆境之中高呼: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心傲万物,风霜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