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以全乡第三名的成绩升入了中学。
为了少遭一点罪,爹妈把我送到姨妈家所在的乡中学上学,住在姨妈家。
14岁,第一次离开家。虽然离家仅有几十里,可那是个交通很不方便的年代,每次都是爹赶着马车去接我,每个学期仅能回家两次。
也是那个时候,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在家常常是妈做好饭才起来,冬天妈把衣服在火上烤的热乎乎的才肯穿。现在学会了主动去抱柴、扫地、洗碗筷,亲人再亲也不是自己的家啊,从此不再撒娇,不再任性。
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离别,什么叫思乡。妈偷偷地擦拭泪水的那一刻,我一辈子也忘不掉,母爱深深。
中学三年,懵懵懂懂,很多事情已经记不起了。朝朝暮暮,岁岁年年,走在校园和姨妈家的路上,校园无故事。
偶尔还可以回忆起来的也无太多情趣。初二那年,和同桌为全校同学表演了一段相声,曾在校园引起小小的轰动,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临近初三,突然少年怀春,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没人懂,也不敢和人说,在苦苦的挣扎和煎熬中,终于选择了离开。离开的时候,同桌送了一个日记本,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句鼓励的话,至今还保留着。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个物质生活不宽裕,精神上更是特别饥饿的时代。课堂上没有过激烈的争辩,课余生活也很少有过欢声笑语,平淡的甚至乏味。
都说少年茁壮,然而本该茁壮成长的岁月,却在一段无疾而终的情感里,毫无欢乐而言的课堂上悄悄地结束了。
当我终于开始想到爹妈的不易,想要为他们去努力的时候;当我终于知道有些感情是自己不能左右的时候,当我终于明白自己的人生该自己做主的时候,青春的大门已经向我敞开了。
有时候,生活是不能选择的,因为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有时候,感情是不能躲避的,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
生命的长河里,该来的迟早会到来,该去的早晚会离开。无论是平平静静的流淌,还是波澜壮阔的走过,我们要做的,就是接受。
不是所有的花蕾都会盛开,不是所有的种子都会结果。但所有的花蕾和种子都曾经来过,虽然没有怒放,依然美丽;虽然没有成熟,依然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