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3年3月29日 0

小说中,我宛若新生

  今年藏历新年的前一天,我从家,独自去了另一个城市。与我而言,那座城市,因为一个人使它变得熟悉。在火车站看候车牌,我突然看见去拉萨的班次。那一刻,我有冲动,想换票,一路向西,去极地的日光城。去那里大口呼吸一下低氧浓度的空气,去那里转山涤荡心灵。

  为什么心会如此不坚定?到底要回高原还是去你的那座城市?其实我的心没有在犹豫。

  因为那都是一个性质。高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我忽悠悠的心,突然飘回那盎然的春季,在岷江边上,滚滚的涛声不停歇。春日的阳光已经铺洒松潘高原,沐浴在日光下的我,为何还瑟瑟抖颤?我在游荡中一路行,且一路看,江边茶馆依旧,绿女红男。想着我去年离开时的勇气和淡然,说过,会把你忘怀。可是现在呢?在你那个城市,你我再相聚重逢时,却让自己愧对这昨日情怀。我该用怎样子爱恨心情面对?

  火车的车轮滚滚中,让我在回忆里把高原思念起。

  高原啊,稀薄的氧气,让每个人费力呼吸,可总吸引我们,飞蛾扑火般的奔向你。那里有仓央嘉措的传奇,有值得留恋的八廊街风景,还有你和我的那段逃离红尘外的罗曼史。日光之城啊,你让我失去,再次离开你的勇气!在你的怀里,始终有我,一生中最向往的骄阳烈日与脉脉真情!

  走之前,我去剪短头发,为这次的远行而剪短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喜欢在出行前,理发。不明白,我到底是在理发,还是在梳理一颗渐渐杂乱无绪的心情。我的发,落下,我的心,会去哪?不会再留,飘飘的长发,因为我的心一直在漂流跌宕。心啊,你会在何时停泊下?我的脚,你又将我带向何方?

  我在火车上把脸深埋在短发里,休息,让心自个跌宕去。

  终于见面了,我们又把往事重提,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明知是伤心的结局,也要自己去推动剧情,让它在自己准备最充分时戛然而止,剧终!

  分别的晚上,有人搂着我说,不要回头看他,你要掉泪的。我说,不会,我试给你看。回头,挥手,微笑,勇敢,坚定,火车又启动了,滚滚的车轮碾碎回忆。丢弃负累的我执着相信,下一站的我有苦亦笑迎,会吗?

  我宁愿分手的时候,你对我冷漠,不要向我微笑。那样我才会硬下心肠,把你删除忘记。可是你为什么挥别时,叮嘱我,要好、要开心,还信誓旦旦的说,我们会重逢在金色的秋季。一句会重逢,至此,让我失去对你的免疫力。再回希望里,在漫长的孤单里,去等待下一次的轮回,心甘情愿的守候下一次的伤痛和心泪!

  缘份,像一朵沉寂的云。任凭情海的飓潮,吞噬了爱欲。求一隙光照,你我昼夜铲地为牢,罪孽在匍匐爬上地面的那一瞬,歇息。挥手散去,我倍感黯淡与荒凉,望向脚下跨不越的沟壑,只好在转身之后,背对着你哭泣。

  满以为,从你那座城市回来后,我会想通。会把原本已放下的东西,重新拾起检验,体会到生命里有隐隐暗合或联接的地方,最终都会结束后又开始启程。包括那些人与物,总是故事里等待静候他们的自生自灭,来保持故事的平衡和完整。每一刻相会都值得珍重。时间有限,我们为彼此的下一次相逢而准备。那么,即便离开,也是一种完成,不惊心。

  可回来后,我发现,小说里,我已经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却写了一首短小的诗歌:

  我怕就怕 失望

  你的眼 是隔着玻璃的爱琴海

  我怕就怕 失去希望

  路的前方 没有我要去的地方

  我盼就盼 刹那

  得到你的地老天荒

  我盼就盼 不去奢望

  谁都有段回不去的美丽年华

  我恨就恨 那挣扎

  我用尽所有力气 去敷衍你的柔殇

  我恨就恨 这场倾诉

  揭开自己伤疤再撒上盐巴 伪装心里住着无畏的坚强

  写完后,澄空了烦乱的心情,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小说里的故事,是在主流的社会里讲诉非主流、偶发、稀奇,却又合乎常情常理的事情。小说情节靠作者大致的设计后,随人物的性格、周遭环境、宿命而轮回、发展的!小说家的任务是把故事从平凡的生活中合理、跌宕、迂回的走出去,再把人物的命运和结局展现回到生活中。

  于是的我,又回到故事里,把你我的轮回写尽,写到底。

  然后的我,便,宛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