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是走过时间的田埂,有幸拾到一粒会说话的种子,无处发芽时,安放于心室的唯一。
一年总会有某天,像极了一只躲雨的燕子,歇在某个屋檐,静静地,张望着从前。或许忘了路边的树是否还挂着叶,却记得那天,阳光是从哪个方向照来,那个下雨天,有没有打伞。大脑会偶然塞车,尔后,空旷又明净。就像经过突然停电,再与一支点亮的蜡烛,互相做着安静地凝视。
属于寂静的,必是隐于喧闹。像一株开在窗台的兰草,隔着落下的窗帘,捎一些气息穿过,分不清,是梦里。静,是恒久。就如风中的烛光,她为什么要做着摇晃,不是屈于风,是在迂回中,把生命和光明的价值,尽量延长。
我常常,不是我自己。去做了一盏清澈的灯,借着月光,明亮在你的窗前。或以羽毛逸水的姿势,在一个伏案的身影,从左边走到右边。我一直认定,人如果张望一盏路灯,那灯,会有感应。于是有了,自问自答的对话,自编自演的场景,有人乐于练习,一场百看不厌的皮影。
我只看到影子,却没有人,我已听到回应,却不曾有人出声。它伴着一个场景,清清浅浅的水里,能看清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鹅卵石,有人光着脚丫,在里面踩水,有水花般的笑声,有让人心颤的倒影。如寒梅一枝,从林逋诗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悄悄走出来,把春天,在雪花丛中叫醒,把手和手,交给彼此。
有清浅的月光时,最好能看清睫毛地扑闪,这时候,再无人惊奇挥动的蝴蝶,任由它们翩翩的翅膀,伴着激扬与痛楚一起袭来,起舞在心灵的夜晚。
无数有星光的夜里,我清晰看见灵魂在纯粹,如清水浅浅,如夜风,轻吻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