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3年1月3日 0

失去的,尚已失去,盼望的,不曾出现

  十七了,喜欢别人说自己很“女人”,被人说早熟觉得那是夸奖。得到的越来越多,心越来越冷。得到的不说,看不下去了一定要说。不愿再有新的知心知己的朋友,对人越来越没有耐心。其他的人越来越不重要,在乎的人越来越重要。

  直到现在,每每冷风拂面的时候,我总是用手指去仗量,一下一米的阳光,离我的距离究竟还有多远?二月与春天无关,像暗夜里滋生的寂寞,颓废在乡村的各个角落显得淋漓。干枯的花草,寒风中尖锐的鸟鸣,光秃秃的树上,它们用声音,在寂寞的唱歌。

  芦花随风飞舞的二月,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一个午后,有一双温暖的手拉我。双脚碎碎的踩在刚被雨水清洗过的石板上,清澈幽绿的湖边,那故人,默默无语的与我看水中彼此的倒影,那一刻,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那种幸福是如此简单,十指相扣,便是慰籍。那时,细细碎碎的阳光,正好打在我有些散乱的麻花辫上,故人回头捕捉我的眼神,甚是安然。于是,在那个午后,我便揣了一枚多情的石子,以为,那个温柔的男子会牵我手,随他走天涯。

  我指缝中所能看到的,仅是流逝的光阴。失去的,尚已失去,盼望的,不曾出现。我曾经试图去流浪,找寻一些曾让我不小心弄丢的星子,可是,那个二月,已经远逝。站在光年之外,故人即是历史。

  不敢把心事再涂在纸上,于是便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天空说话。莫名觉得,前世我应该就是一只风筝,如浮萍一般的宿命,朝东暮西,没有方向。于是啊,我就那样一直痴望着天空,直到云朵覆盖了天空的空旷。二月,只有昏暗,没有天蓝。所剩无几的余晖下,我的影子被拉的又瘦又长。

  寻觅的脚步,已搁浅。唯一没有放下的,是曾在二月阳光下的,那双朦胧的眼。我甚至时常会在梦里想起,想那个对我笑,帮我拂平被风吹乱头发的男子。然后,待梦醒后,我又独自叹息,梦如青春,青春如梦,要么太短暂,要么太不真实。于是,我笑了,歇斯底里般。

  曾经走过的那条河的岸边,我徘徊又惆怅,惆怅又彷惶。我的性格渐渐变的越来越孤癖,最初的轮廓无法用笔来临摹,我把自己的灵魂遗失了,留下的是无力的肉体,回不到最初,如天空的云朵,找不回原先的形状

  青春,已是往事,如当年盛开的蔷薇,已深埋于尘埃。我忽然一下子觉得,原来我弹指送走的不止是流年,还有容颜。于是,一年层叠一年, 哀怨滋生的旺盛,听伤感的歌,写感伤的字,白天与黑夜变的相同,在别人睡觉,我暗自伤神的夜里,日复一日的,我被快乐抛弃了。

  在死气沉沉的这样的日子里,请听我说一些与二月有关的感受吧。我记得,我时候躲在没有人的墙角,暗自发呆,墙的那面,是一条繁华的商务街,偶尔会传来几声哀怨的歌声,那是一个流浪的少年弹着吉它,唱想家的歌。而我,似乎记忆里已模糊了双亲的容颜。南方的流浪,拨断了我思乡的弦,没有人可以比的上我,我过的很自我。回家的路,通往北方,仿佛我已经遗忘。

  往后的日子,我的寂寞开始变的与别人无关。一个人走路的脚步,也随之变的缓慢,那曾用心雕刻的爱恋,如一颗单薄的水晶,落地便纷飞。我伤感的文字,以及一缕缕细腻的心事,化成蝴蝶,翩翩起舞在若水般我的容颜上,至于,谁不小心敲碎的水晶?

  乡下的雨天是宁静的,那年只有六七岁的我,就学会了享受我自己的宁静。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托着腮,漫无目的的看着轻洒的细丝,邻居孩子玩泥巴的欢笑声,丝毫打破不了我独有的沉静,雨越下越大,大雨落在地上的积水里,溅进一个又一个水泡,那种水泡我感觉比在舅舅的电视机里看到的城市小孩嘴里吹的泡泡还要好看。我痴迷于小雨的漫漫,大雨的肆逆,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甚至整个白天,我都可以以一个孩子不应该有的平静,坐在哪里,坐在那里积攒我长大以后的多愁与哀伤。直到外婆喊我一声,吃饭了!我孩童的般不应该有的所思才会被打破,远远超过同龄人的心理,就这样使我不愿意出门。

  其实,那时最大的恐惧莫过于黑夜。乡下的八九点钟,人们都开始入睡,村庄全部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偶尔村东头狗的叫声,都可以在村西头听到。而我却远远没有大人那么安逸,在劳累了一天可以倒头就睡,冬天黑夜里的黑是会令我无比害怕的,睡不着,没有灯,死一样的沉寂,像极了另一个世界,荒藐的是自己脑海里开始在黑夜里呈现另一全画面。在倾斜的另一个世界里,行走着穿着各种花衣服的人,像是在一个小镇上,吵吵闹闹,做着各自的事情,而看到这些陌生人的场面,心里好怕他们把我也拉进去。这样脑子里浮起的画面,每每都会在冬天的夜里出现,一种好奇怪的幻觉。

  可能是小时候的影响,直到现在睡觉的时候,我总爱把自己抱着一团,深怕别人把自己抢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