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中,古老藤树下的笑声在何时已经远去?空旷的原野上,除了在风中颤巍巍摇晃着手臂的稻草人在独自回味着过去,还有谁会记起当时的天空?
人们都在不同的一天醒来,然后带着不同的面具诉说着不一样的明天。或许,在长大之后,远离了最初最真切最自然的环境,我们都得给自己物色一个新的角色,上演属于自己的戏。接着,在下一个街角的路口,抛下曾经的浮华,换上新的面具。从此,作为一个戏子,过着属于自己的面具人生。
难道长大的定义就是变得不再是纯粹的自己而已吗?所以,如今的孩子抬头仰望天空,他看到的却不是真实。他想象着那本应该毫不保留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现实,却无从逃脱被限定的思维枷锁。有人选择了亲自去寻找答案,即穿上成人的衣服,画上成人的妆,作着成人的姿态。却发现,带回来的,除了一身的狼狈,还剩下的只是受伤的灵魂。
家长总是催促我们快快长大,难道说当初他们剪断我们翅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终究一天,我们要靠它飞翔?有时候,孩子们会想:该长大的是谁?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太多的时光,而时光的录影带里却没有鲜活的色彩。那是由白纸黑字砌成的城墙,我们都被囚禁在里面。除了绝望,还有逼迫自己假象的希望。
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将彻底沦陷,被迫戴上面具登台。谁会明白,一个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泪。于是,大家都认为自己或者别人长大了。从此,人与人的关系也变得不那么纯粹。那一年,丰收的麦穗引来了野火,在原野上的狂风的怒吼下,燃烧的稻草人见证了一个时代的开始与结束。
大人们总会把孩子比作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而大人们所创造出来的世界却给了孩子们一整天的日食。
如果有一天,谁真正觉得自己长大了的时候,或许那正是一个人最小的时候。而那些光着脚丫在藤树下奔跑的孩子,或许答案正在他们手里。
长大的期限有多久?一天?一年?一个世纪?还是贯穿整个人类文明?抑或是,根本就没有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