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已是深秋时节。月夜习习山风,道路两旁的三角梅和脐橙,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似乎也红的格外耀眼。才觉时日沙漏般匆匆,真是时光流逝,白驹过隙。这繁芜的,仅剩下不足百十天了!
抬眼望去,那帘外,谁人,独倚高楼,素衣听雨?谁人,一时心念,情牵远,阑珊泪点点?
我们,是否也曾相识相知?又何时说的再见?何处又能再见?只因白云苍狗太美丽,天涯红豆无处寻!只因这“可爱”的世间太多告别时说好的再见,却生生被我们演绎成了再也不见!
这词中君子,知你是谁?送你半阙诗词,期待你还来整首断章。送你整片春日,盼你圆回半程山水。可叹,这荒芜的路上,所有风景,都只是一厢情愿的顾盼而已。原来这世间的春花秋月,夏日冬雪都是一场场独角戏?
你,终是不明所以,古今多少场花事,都给予了天上那一弯月牙儿。它们都藏于心之门,悬于窗棂外。
词中君子,倘若你有用心,你就一定能读懂她文里的忧郁,那是因为你,写就的一湾清泉;如果你有用心,也就一定听得见她词里的遗憾,那是因为你,填满的草色生烟;如果你有用心,你一定也能感受到这深秋十月的夜,凉得像她眼中的伤;如果你有用心,就一定知道窗外这一场深秋的寒雨,就好似她心里浓浓的化不开的愁。
或许你是知道的,只是把一切藏于心灵深窖里,任由岁月搅动!或许你只是装作不知道?如若不然,如君这般胸中丘壑,笔下生云烟,清词玉论概万卷,然却如此这般吝啬甚少落墨成花!意欲何为?
去岁三月,风儿轻轻吹,浮云翻来自如,红了桃花,绿了垂柳。呀!谁人儒雅弄萧,闻着花香,品着清茗,青箬笠于舟上垂钓。粲然笑意吟出一二词句,浅唱一首知音,谁呀?谁人与听?谁与美酒?谁与共饮?
这次第,怎一个媚字了得?
这个可爱的世界,风月三千里,你是否有听过,郎于江上踏歌声?之后便不忍再听,怕自己泪眼涟涟;是否见过“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也曾叹“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这一处处景,之后便再也不忍,怕自己心绪翻涌;就像“除却巫山不是云”,像“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可这词句中的琴弦,仅是你,才可品得出那份怅惘的音律。
可你,你究竟是谁?这般令人相思神往?这般令人遗憾满满,长吁短叹?你,是疏影暗香的姜白石?是句秀的温飞卿?还是奉旨填词的柳七郎?亦或者是家家争唱饮水词的纳兰公子?或是咫尺天涯的那一抹瑰丽的朝霞?又或是曾抬眼,便能窥见的岭上山花?
都不是吧!大约只是一个模糊的影?一片纷飞的叶?一朵常入词句,却又不起眼的红蓼?不然,她越过万水千山,穿过层层人群,为何总也走不到与你的相逢处?这一腔迷情,终是十年一觉昙花梦!一样花开为底迟,这千缕恨,又与谁语?
呀!
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砚红墨,内心顿时云蒸霞蔚。风停了,雨歇了,秋月儿露出了忧伤的脸,悄悄的,为大地披上薄薄的纱衣,那高柳晚蝉,西风消息说于谁?罢了,秋虫都安稳的睡了。
可你呢 ,怎么还不眠,手里握着的笔,轻轻的划过,不经意间,又勾勒出谁的轮廓?
借一首词,书就一片玉壶心,禁不住想问问词中君子,你可解?可解这,声声慢里诉衷情,秋月夜下相思引!
凝眸处,而今又添,一抹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