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到老妈的电话说明天陪我吃饭,因为明天是我的农历生日。这是我和家人的一个约定,农历的生日,只要我在,年年我都要陪老妈一起渡过——这个母难日!
在电话里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昨天晚上做得那个奇怪的梦。说完后,把老妈吓得不轻。说明天先要去寺庙里,晚点再回来陪我一起吃饭。
这个梦最近连着做了两次,自己也觉得心里有点慎得慌。二舅已经去世二个周年了,临终前因为我的大意,所以没见到最后一面,而二舅生前却对我胜似亲生父亲。这于我来说,也是今生一大遗憾!或许,是因为心中有着过多的自责,所以才会有此一梦。
想起二舅生前,家里门庭若市;而今,是人走茶凉。真可谓是人情薄如纸!二舅疼我,在他们那里是家喻户晓。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上又怕摔了。只要我一个不高兴,他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哄我。那种疼,此时还历历在目。
以前,二舅在世的时候,寄居他家,总会帮着他打理公司里的一些小事。二舅也很喜欢我这常会给他出鬼主意的小脑袋。
生日晚上,本来就睡得不早,大概在凌晨二点这样睡下的。迷迷糊糊中,居然第二次梦到去世的二舅,要我帮他去打理公司。醒来后,一幕幕在脑海中清晰呈现。一间小大不小的办公室,正合我意。一张刚置办回来的,斩新的办公桌,上面一个个文件夹、文件袋、笔筒,一样不差。而且,两次梦到的情景丝毫不差。老妈着急地问我,这次有没有答应去帮他打理。我回答老妈,答应了!还很开心的答应。因为二舅是我在几个舅舅里最亲的一个,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老妈一个劲地说我,怎么答应了呢?我又不知道,这不是梦吗?本就是阴阳两隔的人与事,我怎么就这样把它给乱了套呢。也许,梦,这只是一个梦吧!无关其它!不管二舅在世时有多么的疼我,终已是曲终人散。他走他的天堂路,我过我的地狱门。
只是凑巧的很,早上起来就发了高烧,去医院做了几项检查后,居然告诉我,五前年消失的,脑袋里的那一个血块再次出现。关于这个血块,那是在五年前的一次车祸事故后留下的。但当时明确地告诉我,血块经过一系列治疗后已经散去。而今天,五年后,怎么可能再一次出现?不过,关于这一系列的事,我就没再敢告诉老妈了。五年前没说,五年后的今天的我也不会再提。
当我正为此事而痛苦不堪时,刚好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问我的生日怎么办?因为他不能陪我过。原因很简单,因为醉酒驾驶,被抓,拘留15天。上个星期五才进去的,大概要到下星期才能出来。接到这个电话很是意外,因为,今年这样的电话已经接到好多了。往年,我的生日总是低调再低调地过。而今年,却过得意外的高调。虽然都是提前,但那也是为了尊重我的意思。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就这么奇怪,当你不再去奢望什么时,总会有很多意外出现。而当你想要紧紧抓住某个人、抑或是某些物时,迎接你的往往除了失望还有更多的是绝望。
这么多年来,从没记住过我生日的人,今天却会记得问起我的生日,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我这人天生好像就没有过什么奢求,就这样,一个问候,就能让我满足。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怜,我的要求就这么多、就这么的简单吗?
曲终人散的痛,只有被伤过的人才知道,早已习惯了这种简单。曾经的欢颜,终是淡然。世间的一切,最后,又有哪一个逃过一个散字!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管是平静的,还是满带笑意的,谁能知道,哪一张、哪一颗心曾经破碎过,曾被撕裂过!
一次次告诉那些前来诉苦的人,那些在情感上迷茫,找不到出路的人。不要对别人要求得太多,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是谁的谁,谁也没有义务应该为谁付出多少?更没有谁有义务应该为谁承诺多少?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自己认为对的事;认真地活好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人生没有回程票,别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待到曲终、人散,你再想去挽留什么,那已是枉然!
任何的承诺,都会有褪色的一天;谁都不会迷恋谁一辈子;离合的尽头,只不过是一片苍白,天荒地老的,终究只是一个人的事。也许,今天还亲密无间,明天便形同陌路,谁都不会再联系谁。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怀念,与曾经的风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都不会是谁的谁。看透了,想明白了,还有什么值得伤神、值得争执的?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汉宫秋月》那凄凉哀怨的筝声又在房间里回响,那种不如归去的感觉,让我有一种从骨子里传来的凄凉之感!一声长叹,轻轻抚摸那颗受过伤的心!聚也好,散也罢,到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不如归去,不如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