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还有小阳春的暖意融融,阳光带点妩媚的笑意。而彼岸,已是北风呼啸,飘落了北方的第一场碎雪。时差,将你我隔开万里之遥,有关柔情知音和谐的已不是沉思的问题,而禁锢住的是一个窗外精灵始终无法窥见里面张望渴求自由的灵魂。
我在尘间享受静谧带来的无言的恬静之美。偶尔听听《春江花月夜》,再去看看《梁祝》,去《高山流水》旁听一个人的琴音。那些流淌的声音,如沐浴春风,或像隔世来客,悄然如洗荡涤着我躁动的的灵魂,它在天籁般的抚摸下静静安息。
隔岸的你却受着黑夜的煎熬。你那炼狱的双眼,使我在禁锢的高墙里无法逃出,完成我涅盘后的新生。任凭熊熊的火,燃烧着隔岸的你,你在火苗窜动中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火焰之上一寸寸熏烧着你薄翼的羽衣。火借寒冬的凛风,蔓延着狂飙的威严,冲天的光芒中我已模糊了自己的眼,无法看清你是在火海里跳跃,抑或在天空上飞翔?
而河道港湾停泊的渡船,早在入冬前销声匿迹,那斑驳的石墩上,系船的痕迹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层厚厚的青苔改变了它原来的模样。河道茫茫无垠,上面却也有微薄的寒冰,阻断了我前行的路。我若化作一只飞鸟,注定也飞不过那茫茫的河面。
你是有灵动思想一颗渴求新生的精神之魂,本可又放下一念的痴,可你始终用你的柔情,索绊尘间的绵绵牵挂。每日的无尽的愁思,已把你的心神折磨得憔悴枯槁,形同幽魂。
天边云曼舒卷,你却愁怨千般。你的欲望的顽冥逃不出执念的魔。因为你一直放不下,所以你从未从你的思想走出来。你本知是这个幻想丛生的世界一切皆因空空而来,却如此贪恋世俗的每一个欢愉的细节,而我仅是一介渺小的精灵,怎可解你千般哀怜,万般愁怨?
快乐不是天外飞仙,更不是尘间过客。它从来都是你盘踞心中最深处的那一抹温柔。只有你坦然放下了执念,才会有重生的机会,快乐只会在你放下的那瞬间,才会不请自来悄然而至,进驻你淡然平静的一湖心境。
而我不是你的什么。一个飘忽时间里的精灵,给你片言的安慰。如果我漫长的飞行始终无法抵达你的深处,你看不见我的存在,我那殷勤的存在也是徒劳。你过于负重的疲劳看不见我轻灵的飞舞,更听不见我细若游丝的语言。
在肉体之外,精神之上,有我永恒不变的眷恋。千里之外,红尘之内,有我今生不绝的关爱。你若放下了心中的一念,你就可以与我在漫长的岁月里,微笑着慢慢一起变老。柏拉图的精神,柴可夫斯基的传奇,将由我们演绎最美不变的神话。
此岸的爱,与爱无关。
彼岸的爱,于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