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3年1月15日 0

爱:从何说起

  林婉,32岁,工行某分理处职员。风霜饱经谈不上,但林婉身上久经历练的女人成熟美的风韵越来越浓重,婚前和老公程宇恋爱多年,她认为对男人很了解了,和程宇结婚应当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但婚后触手可及的现实与婚前预期的向往有了始料不及的落差。婚后,程宇的过度理性与刻板代替了婚前的随意和浪漫,这让林婉很不适应,她不喜欢婚姻的墨守成规,但她也知道恋爱中的浪漫与温馨不可能完全复制到婚姻当中。

  婚后,林婉没想到程宇是个“过度理智”的男人,就连床上的爱爱也是刻板中少了男人威猛中的激情。程宇在单位是个说事儿的,没想到居家过日子也是如此的有控制欲,家里的财权掌控得滴水不漏,井井有条,生活中对林婉算得上体贴入微,就连林婉的化妆品和卫生巾都要亲自由他购买,不允许林婉交朋友,更不能带朋友到家里来,每天只能是家里、单位两点一线。他把林婉当成了自己的私藏品,林婉的“身价”在程宇的心中不断提高,可林婉没有自由的青春在程宇百般“呵护”中不断地耗尽,这让林婉感到婚后异常地索性无味。

  男同学打来电话通知林婉周末同学聚会,林婉和男同学多聊了几句,就是身旁的程宇满脸的反感与不悦,更因为林婉没有征得程宇的意见,答应了同学去参加聚会。程宇感到自己的控制欲受到了打击和藐视。次日晚,程宇趁林婉洗澡的空暇,以林婉名义给那位男同学发了短信:“家里发生了意外状况,不能如是赴约。”男同学回复:“没关系,可以理解。”后程宇才把短信的目的告诉林婉,这让林婉终于把好久以来,受程宇管制的压抑和郁闷如同原子弹一样毁灭性地爆发了。

  林婉不再像以前那样,认为程宇对自己的控制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她不想再做他的宠物,而要做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真正的女人。她渴望一种平等、自由的生活方式,她感觉青春的宝贵对她来讲已经是一种隐约的奢望,程宇不可理喻的管制让她有了一种对家庭极度的叛逆心理,她不想再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了,于是,短信风波后,林婉常常下班后去逛街,泡吧,K歌,回到家里,对程宇的质问视而不见,也不吵闹。程宇对林婉叛逆性的“堕落”更是“痛心疾首”,怎奈,林婉已经我行我素。

  那日,程宇再一次将电话打到林婉单位,核实是否有加班任务。林婉在同事们异样的眼光中感到对程宇的绝望,她选择了酒吧这个与爱无缘,与情有染的最佳倾斜欲望的场合。林婉一个人坐在临窗的位置,猛烈地嗜酒,无法抑制泪水的留出,而男人此时最能恰到好处地怜香惜玉。坐在一旁的杜威观察到了林婉的孤单、无奈和伤感,在林婉示意服务生再来瓶红酒时,杜威站起来阻止了服务生,坐在林婉身旁关切地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想不开只能给自己又多了一道枷锁。”林婉听后没有任何的回应,但心里觉得这个男人的话很有道理。

  午夜已过,林婉起身欲归,酒精熏浊后,她只能踉跄着出走酒吧。杜威急忙将自己的车停稳在路旁,就在用他那磅礴的臂膀搀扶林婉的霎那,林婉感觉这个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与安全,户外的冷风迎面袭来,让林婉清醒了许多,但她没有刻意地拒绝杜威的护送一程,依附着杜威的搀扶,很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上。但心里隐约有一种紧张感,这毕竟是她除了程宇之外第一次与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如此亲密依偎。透过皎洁的月光,林婉看到身旁的杜威有着一张棱角分明,英俊挺阔的脸,没有一丝的狡诈与阴暗。

  杜威在车上没有任何的冒犯,也没有问林婉私下里发生了什么事,林婉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是可以信任的,杜威按照林婉的指引把她送到了自家小区门前,并且很绅士地为林婉开车门,林婉没敢与杜威的眼神对接,她有些进退两难,想到回家后程宇无休止的审问,无休止的为什么,想到家就如同压抑自己的牢笼,她怨恨程宇给自己编织的这个牢笼,她随时都想撕碎程宇强加给自己的条条框框。

  林婉已经进了小区大门,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杜威正将头探出车门望着林婉,杜威挥手示意让林婉走进小区,林婉犹豫片刻之后,转过身又回到了杜威的车里。此时,林婉的眼泪又一次情不自禁地留了出来,这一次,她将自己的目光与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对视了好久,只说了一句:“我不想回家。”杜威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徘徊着,就烟吸到一半时,杜威望了望林婉的眼神,从林婉的眼神中看到的依然是林婉不想回家的肯定,于是,杜威将半支烟掐断后,关好车门,调转了车头。

  那一夜,林婉在杜威家中的床上感到了男人真正的激情,她与这个天生就有好感的男人一直沉寂在性爱带来的惬意与快感之中,虽然已结婚四年,但感觉生理上自己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可是激情过后,她望着身旁又似乎很陌生的杜威,突然间一种世俗的伦理让林疑惑,自己难道是个坏女人吗?是骨子里的坏女人吗?她急忙穿好衣服,没有打扰熟睡中的杜威,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与害怕驱使她赶紧离开了杜威的家。

  黎明,林婉回到家中,程宇的责备和质问已无济于事,但林婉看到程宇熬红的双眼,心中难以回避一种愧疚,从良知而言,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但以后的日子,程宇一如既往的控制欲,让林婉淡化了那份愧疚,常常用那一夜与杜威的缠绵来强迫自己轻松愉快地度过每一天,那一夜成了林婉摆郁闷的减压剂,她时常会回味杜威身上的气息,而与杜威在床上的欢爱让林婉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她也期待老公程宇的改变,但事实证明人的性格使然很难改变的。于是她总是在守节与出轨之间痛苦地煎熬着。

  一夜情,好多人不肯正视的话题,但回避不能证明不存在,有的人鄙视一夜情,甚至把它看得很龌龊,任何事物都有存在的必然,也有发生的偶然。“情”这个字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含义。每个人也不是都能随意地泛滥自己的情,也不是都能随意地淡定与克制自己的情.当婚姻遇到危机时,人的情感很脆弱,一种本能的逃脱常常冲击着中枢神经。情的滋生、发展、延续、淡漠乃至死亡都是人的心境和思想顺其自然的轨迹,非主观意愿所能主宰和泯灭的。

  爱情与婚姻的卫道士还有必要存在吗?即便存在,没有感情的婚姻又有多长的生命力?有多少从何说起,又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重来的爱又能复原它原本的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