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是一个让人心惊魄动的地方,那将来的小舟是不是期盼的那一只,那将登未登之间的片刻的犹疑与决断是不是决定了另外的彼岸?
————题记
此生是一个媚惑的谜,在最初的渡口,那只桨不在你的手中,将要摆渡到怎样的人生,完全没有预设,没有安排,无能为力,花坞兰汀,亦或是古道天涯?那茫茫的水面上,是否,有那样的一只白鸥,问一问我停泊的方式,“是身留?是心留?”又费神忖度“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此生很长,渡口也长满了荒草,一篱如诉,在江南的水中,在江南的雨中,平生出几分荒凉和孤寂,以一种沧桑的伫望,看岸边,草长草枯,看岸上红尘万丈,滚滚吞吐的倾覆,等待的漫长,横堑于云水间,一念即天涯,纵使千年的举篱,也不一定能够等到有缘的渡者。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听见一声叹息,穿过朝代的屏障,终于安然落在你的身前,“莫倚雕栏往事,吴山楚水纵横”渡口依旧,人不如昨。
有许多我们无法说出口的,或者已经说出口的,错与对,并不重要,因错而落的阑珊清泪,因喜而有的嫣然一笑,在渡口是演绎了千遍的普通情节,船与篱都无动于衷,动容的只是渺小如我们一样的嗔痴不戒的心,在抵达彼岸的那一刻,偶然的回眸,才发现一路的喧嚣,抵不过无语的渡口。
要有怎样的智慧,回到越国,和那个清歌一曲,无限思慕与伤怀的女人共乘一舟,“山有朩兮朩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明明是听不懂的越语,鄂君子如何能够听懂了?淡然而又淡然的语调,刻骨而又刻骨的疼,山有朩,朩有枝,心悦君,那么君心又在哪里呢?
我不知,不知便不知吧,月色、水波、小舟、细桨、风林秀水……无处不可安放。心与心之间如果有这样刻骨与淡然的凝望和对视,渡口和彼岸都只是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