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后感 · 2021年12月17日 0

hello树先生影评

  hello树先生影评(一)

  刚看了《Hello!树先生》这部电影,本来是当喜剧来看的,但看到后三分之一的时候,才明白这不是意大利《巧克力和面包的故事》,而是鲁迅笔下血淋淋的“药馒头”,导演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通过树的经历巧妙的把这个时代的荒诞摆在了观众面前,让观众不由自主的去沉思,的确妙不可言。韩导也许也明白,拍这种敏感题材的电影,如果像《小武》般太直白,就有可能像贾导一样被禁拍多年,如果像《让子弹飞》般太隐晦,又如隔靴搔痒,刺激不了观众们日渐麻木的神经,梵高说过,在精神贫乏的土地上,真正的艺术家能做的只是象火车一样,抛弃他的观众,不停的向前奔跑。从这点看,韩导在艺术的处理上比于贾导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树哥爱面子,本性单纯善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懦弱,颓废,这种典型的小人物性格就像阿Q一样不难在我们身边找到原型,他象征着在中国现代化快速发展的进程中感到无所适从看不到未来而且又被社会边缘化的那类人。在内外因的共同作用下,他的一生注定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杯具:

  1.小时候看到自己父亲失手勒死了犯流氓罪的哥哥,这在他内心深处即潜意识里留下了阴影,说明了他家庭教育的失败,这段经历也是他最后成为精神病二代的病源,但要注意他哥哥的悲剧也离不开社会的因素,流氓罪?韩导给他哥哥安一个这样的罪名也是对当时社会风气的极大讽刺,还有安排陈艺馨这个婚外情二代的角色,也说明了他们是承担了自身历史的宿命者,他们注定逃不出自己的宿命,这也是当代很多农村青年的真实写照!

  2.做汽修工时,他不小心被电焊火花弄伤了眼睛,并被雇主解雇,失去工作后虽然他也有再就业的努力,比如去二猪开的煤矿上班,但二猪压根瞧不起他还嘲笑他;去陈艺馨的学校帮忙,又因陈的家庭问题离开了。这说明他是个没什么特长,不被主流社会所接受的人。

  3.家中田地被村长的小舅子二猪占用,他无力抗辩,借着酒劲儿说了几句,却被逼着下跪道歉,这说明他在现实面前是无力和妥协的,在我们的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敢于反抗那些既得利益群体呢?

  4.朋友小庄刮了二猪的车,他想劝架为小庄解围,却被刚刚还拉他上酒桌喝酒的二猪甩在一边,斥之以“你算老几”,这道出了他在表面风光下其实很卑微的地位;

  5.老大不小的他看上聋哑人小梅以后,也不乏追求的勇气,其实刚开始他和小梅都看不上对方的,后来迫于现实压力走到一起,因为他们都找不到更好的,如果他们婚后能过上甜蜜的小日子,这种结局也算好了,但韩导又特意安排了几个小细节预示着要将树哥的悲剧进行到底:一是小梅会吸烟,小梅也是底层人物,她遭遇的社会歧视和挫折甚至比树哥多,她有可能也像树哥一样对生活迷茫和堕落,这两个人走到一起能有什么未来?二是树追求小梅的动机和方式:动机不纯,有牵强迫于无奈而为之;方式浮夸,用庸俗无聊的短信去表白,可见她们的结合没爱情可言,更多的是为了某种必要的社会程序。三是小梅在盲人按摩店上班,这种场所大多是“失足妇女”的落脚点,又从新婚夜小梅那熟练的办事动作更进一步证实,她已不是什么清纯的大家闺秀了。

  6.树的结婚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不在结婚后奋起,便在结婚后崩溃,遗憾的是他崩溃了。这个触发点是弟弟没给他借来“皇冠”,让他最后的面子也没有了,按照埃里克森的人格发展八段论,他现在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是工作和婚姻,也即第五和第六阶段,工作可以让他有同一感,婚姻可以让他获得亲密感,从他小时的经历来看,他在人格发展的每一阶段应该都不理想,这已经让他的人格产生了很大的障碍,现在工作和婚姻又是这样,所以他的崩溃也是必然的。精神病多在30岁以前发病,婚姻又是人生一大事,这个刺激对他太大了,他和弟弟扭打的过程就是刺激进一步升华的过程,从这也可看出,他弟弟和他关系不好,不了解自己的哥哥,对哥哥很冷漠,这也是诱发因素。弟弟的轻蔑与满不在乎,压倒了他精神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这个没有人在乎彼此感受的荒凉世界里,他突然想起了因犯流氓罪而被爸爸吊打致死的哥哥。于是婚礼上,树先生第一次产生了幻觉,他看到哥哥带着县文工团的女朋友回来了,为他载歌载舞,唱起了八十年代最流行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这种幻觉就像YY,弥补了现实的残缺和精神世界的空虚,就像《黑天鹅》里的Nina,树用幻想填充完美,Nina却最终牺牲了自己。

  树哥的悲剧是让人惋惜,也许很多人看了后会认为这只是个个例,这只是个精神病患者的故事,但如果你知道中国有1亿的精神病患者后就不这么想了,他的病不是遗传来的,他在器质上是正常的,后来出现他奔跑时容易跌倒的情景是因为他的视器和内耳的前庭系统受到损坏,导致平衡觉失灵,视器是因为眼部曾受过伤,内耳可能是与弟弟殴打造成的,又加上长期的焦虑,紧张,导致丘脑,大脑功能絮乱,产生妄想和幻觉。可以说他的悲剧完全是由家庭教育,社会风气等社会因素造成的。靠几片阿普唑仑是治不好的,这也是我们看了该片后要深层次思考的问题:中国到底少了哪味药?

  从英国工业革命开始,世界各国城市化就一直不断,但中国的城市化起步晚,发展快,所以在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也最多,各地政府利用“土地财政”?来发展地方经济,美其名曰“城镇化”,他们向农民征地来换取同等城市化用地的指标,这本没什么错,但现行的土地征用制度也没有充分尊重农民对土地财产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在社会就业压力大社会保障不健全的情况下,土地被征用就意味着农民失去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部分农民过着种田无地,就业无岗,低保无份的边缘化生活,树先生可以看做一个钉子户,最终还是被强拆了,他虽然拿到了5万元补偿款,但他最终还会返贫的,试想,如果他返贫后没了地,他还有活路吗?要么变成“犀利哥”,要么就只能见马克思投诉了。

  受西方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中国人的价值观出现了混乱,对金钱,地位的追求超过了对真善美的追求,这导致了社会的集体冷漠,树本性善良,也热心帮助别人(虽然只能帮帮小屁孩劝架),但他面对的周围庞大的冷漠与轻蔑,虽然表面风光和谁都能搭上话,但他其实融入不了身边的生活,就象素席的诗一样《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二猪和陈艺馨都是城镇化发展的受益者,但他们的道德都存在缺陷。这也证实了现代社会的荒诞,富了的他们到底还需要什么才能得到满足?记得在《暮光新月》里吸血鬼爱德华向贝拉说出身边人的思想,他说一个人在想钱,另个人在想性,这实在是精辟,如果让爱德华看看树在想些什么,他会怎么说呢?树很单纯,他需要的只是家人的关心和周围人的尊重而已,但就这两样他都得不到。

  还有中国的城市化带来的环境破坏,树的村庄缺水,其实就是挖矿导致地面下沉,地下水流失,不说农村那小地方了,就在大城市,什么今天“首都变沙都”了,明天“绿城变雾城”了,后天“羊城变雨城”了等,大城市集中了那么多的人财物都搞不好环境,地方政府谁又关心去搞?

  失地农民返贫,农二代教育跟不上,环境破坏与浪费,对弱势群体安置不力,这些就是中国城市化进程出现的问题,这就需要中国的新农村建设与城市化统筹发展并完善相关机制的建设,并大力推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样才不至于使我们人人都变成“树先生”。

  影片结尾部分,所有人都奔向太阳新区,这段像极了《黑泽明之梦》的水车村庄中最后的场景,百岁老人的话也记忆犹新:“我不需要亮得连星星也看不见的光。”“人在世上好好尽完自己的本分,然后问心无愧地死去,是很可喜的事”,人类的未来将奔向何处,这是个悬念。

  hello树先生影评(二)

  树先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走起路来两手一摊,看似自得其乐、人缘不错,但是在家人朋友中间永远抬不起头。一起长大的哥们,有的成了戴金链子的煤矿老板,有的在省城办学校当校长。家里的房子因为煤矿开发而面临搬迁,他也显得无能为力;自己唯一的修车工作很快也因为一次糊涂的工伤而失去……

  从《Hello!树先生》前半部分来看,树先生无疑是一个典型的“Loser”,即使在一个小村里也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他和城里的物质生活格格不入,而在老家也是一个被街边孩子嘲讽的对象——从一开始就是一棵被遗忘的“树”。并且,年幼时父亲和大哥的离去一直成为树解不开的心结。(www.haocihaoju.cn)父亲失手勒死不服管教的大哥的梦魇一直困扰着树,父亲严厉的审视和大哥不羁的意象从影片一开始便不时出现在几段超现实的段落中,父亲集中出现在前半部分,是压抑的象征,大哥频繁出现在后半部分,像精神推手一般召唤树先生与现实世界彻底告别。

  作为影片监制的贾樟柯在《Hello!树先生》开场前的见面会上表示,“自己并没有对这部影片的创作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不少“贾监制”的影迷仍然表示从第一个开场关于村镇的空镜头起(一直到电影前半部分)看到了不少贾樟柯早期电影的影子。不过从整部影片的走向来看,很显然,韩杰很快就脱掉了“贾监制”的光环,从后半部分开始,以国产片颇为难得的魔幻超现实风格越飞越远,一些狂欢、梦境的描绘经常会让人想到类似库斯图里卡的电影片段:一种荒诞的浪漫。不过较为可惜的是,剧本创作上仍然有一些脱节的毛病,导致电影前半部分暗示的煤矿过度开发、城乡发展带来的现实冲突、环境污染、人们的拜金等等社会问题被后半部分的“魔幻”渲染弱化了,部分观众表示电影后半部分有一些“莫名其妙”,对结局也表示有一些突兀。导演在自述中表示,希望通过电影来关注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农村青年,从观后的反应来看,这一现实诉求似乎并没有得到观众强烈的回应,不少观众似乎也迷失在了树先生的云里雾里。

  不过尽管如此,《Hello!树先生》仍然是今年国产片里少见的一部带着强烈影像风格和视听语言的讽世寓言。意大利小说家卡尔维诺的一部小说《树上的男爵》中,主人公在经历了人世的种种冲突后,带着一肚子对社会的怨恨爬上了树,并誓言永不返回地面。电影里的树先生也在一个又一个的失意后,找到了树上的另一国度,看尽世态的炎凉、时代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