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3年5月7日 0

曾在亭上乘凉

  山边的那座凉亭,在晴朗的天气里,依旧遮蔽着一片浓荫;踉踉跄跄的风,还是在柱子间低廻盘旋炫耀;眼底下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追逐着,不慌不忙,按着自己的节奏吟唱;摇摇晃晃的小船,悠悠忽忽地坐着渔家,垂着钓,紧盯着海面,等着鱼儿上钩。曾几何时,你与我,就坐在这亭里,吹着风,看着海,没有多少言语,只是一起欣赏着渔家的忙碌、一起等待着渔家的收获。

  你,只是在疲倦的时候,恰巧与我坐在这临海的凉亭;只是在那无聊的季节,碰巧与我领略了同一片风景。于是,茫茫人海里,奇遇偶成了必然,心与心之间多了一份思念与挂牵。

  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要出现后来?但我知道你成了别人的新娘。当又一次地独自来到这亭上,我才渐渐地明白,这小小的亭子,早晚栓不住你那颗飞翔的心;时节也在变幻,那片相同的风景,难于复制再现。只是我清楚地记得,你在凉亭上驻足过。我在想象,你结婚时的模样:幸福荡漾在眼角,欢笑挂靠在嘴边,全身焕发着绚丽的光彩;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躺在身边的人,你是否浮现过一丝丝的茫然?

  那天夜里,梦见花白的你搀扶着苍老的我,走到庭院里的长椅边,并肩而坐,眯着眼睛任阳光在头顶上喧哗;身边的花香掺和着泥草的味,扑鼻而来;没问,我的年纪,你的季节。随着一阵狂风的降临,梦也同时被唤醒。梦毕竟是梦,终究有苏醒的时候。

  门前有棵桔子树,时令一到,开着白花,张开花瓣,香气弥漫,引领蜂儿,采蜜授粉。那一阵子,是迷人的时节,是多么让人炫目、陶醉的田园般风情呀。翠绿的叶子点点缀缀着葱白的小花,耀眼的阳光照射出停留在花蕾里,蜜蜂贪婪的模样,四周宁静安详,除了花儿的笑声,蜂儿的歌唱。而后,随着花瓣一片片的掉落,倏然间,一个绿色的小点点在枝头浮现,很不起眼,但这就是果实,就是未来金灿灿的桔子。落花结果,是植物周而复始绵绵不息生命不断的延续。人生,不也如此么?什么时节开花,什么时候结果,为谁而开,为谁而结,冥冥之中不总有个定数嘛?!

  如果,远离,能够恢复那种午夜后蜗居的平静,也许,未来的岁月里,品茶余韵下,还能追逐伸延着的皱纹去问候曾经的缘分;如果,走开,没有搅醒那份憎恶与怨恨,那么,有幸相逢的日子里,嬉闹碰杯时,还能听到笑谈中灌满着的祝福声声。

  那么,在我鞭长莫及的那端,你可愿意把那美丽的风景,装裱在朦胧的镜框里,淡淡地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