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飘然的春季,嗅出了糜烂,
一直一直走,惊觉路没有了尽头,
销声匿迹的人影,碾碎了尘封的情,
带不走的,让它留在了原地。
————霉烂腐蚀
日子在刀刃上游走而过,耳边回响着迅疾的风声,时常对着屏幕不知所而地浏览,习惯地看着呼啸而过的时间,二月远了,三月,走向了灰暗,阳光开始收敛了面目,阴雨朦胧的天空下,看着光秃秃的丫枝,茫然未明地等待着一切的未知,往事逝水般流淌在心里,看过了无数次的折子戏又再呈现脑海,在他人的关切中,渐渐躲藏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地凝神而视,镜子里苍白的一张脸,萎靡的精神在日夜的颠覆下趋近了崩溃,终是一次摧毁,反复地叹息中暗思,如若记忆可以淹没,终将选择在泪海里溺死,平寂的心,似若装不下任何了,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强迫遗忘中,忘了那些该记住的,记住了那些该忘了的,看着故事的结局却再也记不清故事的开始,听过的话语,片刻间消失在脑膜,写过的文字,迅疾在眼瞳里无影踪,自语中,说着失忆,说着灭亡,微笑而语的顷刻,有那么一个瞬间,似若忘记了自己。
点滴的忙碌在心间绽开,写下了大段大段论理性的文字,在一遍遍陌生的陈说中,一切都在笔下独生,思维顿重地敲打着,安念的灵魂在说理中逃窜,按下结束时,看着八千多的文字,心中哽咽,艰涩的字句里,隐忍着莫名的伤悲,时光的殇,汇聚成河,时而,看着途人忧戚,没有了往日的惬意,一切都将在空落中破毁,年,开始在生命中埋葬青春,流连的伤楚在心房缱绻,意念忧惧,站在无人知晓的位置,试看翻云覆雨的变迁,没有了任何的希冀,有时,只想在安静中简单生活,然,一切似若都在预知中了,走的走,失的失,安放不了的心,始终飘荡在虚空中,找不到靠岸,飘飘浮浮,带着绝望,任由一切飘落在时光的尽头,或许,在命数迂回之中,早已失去了太多的期待与希望,渐而失去了所有,就在这年的初春,看尽了花开花落。
有些人走了,却仍留着,有些人留住了,却已经流失,在一场场的遇见中,唏嘘层叠,凄然戚戚地存活在尘世上,时而行走,时而停滞,那一个个不成眠的夜里,泪落了,如今,瞳孔干涸,微笑成疾地与他人对视,眼底的冷漠在浅浅的笑意中瞬间冰冻了心,人前人后地走着,置身在人群里,泛起了无尽的孤寂,在繁花似锦的街角,看着染满伤痕的老人,那渴望的眼神,抽痛了心脏,漠视了旁人奇异的目光,停在老人的身侧,看着街道上成行的文字,放下了一点点凉薄的心意,面向着老人连声的道谢,微笑静默地离开,身后人言悄声,说着,怎么这世上还有这么笨的人,居然还相信这样的伎俩,回头看着老人,继续着微笑地前行,心念暗思,或许欺骗,或许谎言,或许愚钝,只是,在这一个瞬间,我仍旧选择了相信,纯粹的意念中,只是一直笃信着,如此,一切便已足够了。
零落的情感,在收藏中蔓延了,许多的话语,郁结在心尖上,在空寂的房间,一个人独对天明,念起往昔,黯蓝的天幕下,只看着残月悲切,一些追踪的岁月,被搁浅在泪水中,情感的劫,在思念里斑驳磨损,想着念着的当即,终于在残骸里,懂得了无可复原的仍是爱,人说,爱是一种信仰,只是,我的信仰已被绞碎了,如飘絮,在微风中吹散,当一切懂得了,便是一切都结束了,故事,在文字里,一段段地拼凑着,碎片般的结局,让人与事都散落在天涯,最后的最后,看着一切的终结,努力地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染满了痛楚的笑脸,自此印刻在记忆里,一再地撕扯着神经,铭刻的世事,总是紧紧扣住了敏感的心,渐渐,在沉淀的心绪下,烙下了细微的痕迹,终于知晓,故事的结局,只是自己被驱逐了,一切依旧地进行着,友人问及许许多多,只是凄然地说,故事的最后,他走了,心空了,爱散了。
时光之后,打上了一个个封印,一切都在悄然中过度,默然的思绪,开始堵塞在血脉里,终而眼睛看不见去路,转角处,倚在墙边,吸住了满腔的泪水,一个人蜷缩在街角,低头不语,颤痛的脚跟,一遍遍地抽搐,旧患终于在阴霾的天气里复发了,手指轻触按摩脚踝,疼痛循序地泛起,短暂的稍息后,带着隐痛开始了行走,小城,在人来人往中渐显繁忙,一个个擦肩的身影,留下了脚步缓慢的我,走在霓虹点点的人行道上,走过来一对老夫妇,相依而行,看着他们紧紧相执的手指,滑下了一滴泪,在寂静的街头,偏执地在疼痛中迅疾行走,踏上了空落的公车,看着夜色,深埋在心底里的情感,将所有都推向了深渊,极尽企图地忘了一切,只是忘不了那一个人,在黑暗的车厢里看着来电,任由它亮了,然后又暗了,拒绝了外界的接触,在暗黑的夜幕里,沉然悲戚。
解封了的脑门,潮涌般的思绪,在黄昏日落时,开始跃动,千万个神思时分,孤独执念,一些执拗会在每个想起的时刻,不休地撞击,黯然冥想地看着电视机里影动的画面,沉沦的思潮怅然若失,日间堆积的愁绪,终于在夜幕临近时,缺口裂开,想着生活,想着前路,漫漫的人生里,看不到光亮,一些已然丢失的珍藏,蘸浓了心底庞大的恐慌,木然安生在小城里,似若跌落在泥泞里的尘土,化作了一幽烟尘,偌大的世界里,谁也可以替代谁,生命就如微尘,有时只一眼便已陨落了,只是,在千万人里,只想在平凡中安念着自己的所念,做着一些些单一而淡定的事,继而,久远时日后,可以与深念的男子挽手百年,如此的美好,只是一场错觉,连梦境也不再映现了,或许,在那一年选择深记的分秒间,就已定下了流年的约期了,只是,我不知道,原来自己拿余生换来了幻灭。
某天,晓说,待到清闲的时日,回去旧地走走,看看那少年时的青青堤围,看看那堤围上的落日,言笑间,记忆定格在那时年少,与晓谈天说地,天南地北相约相伴,那年叶落初秋,紫荆花散落了一地,与他的第一次的擦肩,说着说着,与晓说,你看,原来记忆这么的坚不可摧,我可以忘掉了谁,但唯独一直清晰地记得他,最后,在言谈里,终于没有了诉说的勇气,感受着晓的关心,她的言语里劝说着,该要寻觅另外的男子,笑着与晓安静地说,其实,我早已经残废了,废掉了爱人的能力,在与晓的言说中,我无力地一次次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了,看着自己敲出的句子,心房空洞洞的,无法正视的心房,就在彷徨无措中,耗尽了仅存的一点力气,任由无助肆虐地划过了伤痕,淡静渐渐在沉沦中失去了自控,在晓的面前,卸掉了所有的掩饰,泪干了,天黑了。
安静的房间里,播放着一首首的曲调,手机偶尔地发出淡蓝的光,与稀少的几个人联系着,淡出了许多故友的视线,在封闭中生活着,绝没在他人的世界,看着新闻里大量的人自杀,会走在马路旁的瞬间幻想车轮碾过自己躯体的声音,也会在桥上前行的车里,暗思渡桥迅速断裂,然后葬身江底,并会在握住刀片的时刻,凝视着手腕,企图拿起刀尖划破血脉,无数次的幻想,都只在意念里浮动,我仍旧在生活中苟延残喘,仍旧徘徊在痛与悲之中,生与死只在一夕间,百无聊赖地存活着,有时只是在生命里无言地残存最后一点的勇气,平寂地听着他人的死讯,时而涌起了一丝丝的悲悯,在别人的笑语中只是转身沉默,失去了一切的言语去尽说世事,因而,在默然中,为着自己的所感,流泻自己的哀鸣,终是不忍他人的生命消失在人世,太多的不幸,有时只是为了表说心语,然而,谁人懂得阴霾之下,原来就是深渊。
某日某地,一个人徒然地走在熙攘的街上,树叶间的碎影,被微风打碎了,在宽大的包包里拿出了相机,随意地拍下了眼睛所触及的小城的角落,随风飘散的落叶,在足迹下被捣碎了叶脉,看着老人在晨风中打扫着街道,停住了脚步,观望着尘埃里堆叠的黄叶,绝尘而去的车扬起了片片纷飞的叶子,小孩子在嬉闹中环绕而过了,老人布满皱纹的眼角,点染了些些的倦意,驻足停留的稍息间,向一个个陌人探问路线,在一片热络的指引下,再次走了一段一段的路途,终于觅到了终点站,然,走在陌生的路段,感受着那一些些的热心,心底欣慰感激,面向着一颗又一颗的温心,微笑以对,某些时刻里,会在陌生的行程里得到某些意外的温情,但是却足以记在心里多时,一直便是如此的女子,有着微小需索的,小小的一颗心里,只想装着一个人,然后便是一生了。
当一切都落定了,该要学习着告别了,走出了阴凉的大楼,惘然地走在日光下,看着光照,用掌心挡住了眼睛,在指缝间,看见了路旁的银杏树上一片叶子缓缓飘下,手心接获住那片轻飘而下的残叶,放在了鼻尖下,细细地嗅着,在馨香覆盖下的春天,嗅到了丝丝的腐烂气息,站立在细叶缤纷的树下,拍下了一张张瞬间镜头下的黄叶败落,行人匆匆,没有谁在意春日里的叶子黄绿相间,也不会有谁在意有如此寂寥的女子带上相机开始了捕捉一切,就在古旧的牌坊下,按下了许许多多个快门,闲适的日子里,习惯了一个人,带上了相机,游走在街道,旁观他人的人生,细看一段段的生活,或许,在此后的日子里,我终将选择一次一次的游移,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行走,一段人生一段人生地观望,然后让那一切的人事在路途里淡然,再而熄灭。
疲累地走进了崭新的广场,坐在柜台前,旁看着所有咨询的人群都走散了,微笑询问着一些事宜,就在倦意侵袭的午后,开始在各大的区域里游走,看着女子职业性的微笑,寂然地办了一张又一张的优惠卡,放置在钱包里,没有任何的购买欲望,只是在一次次的游说中,听着他们全力的解说,看着他们眼底里热切的期盼,终于不忍,木然地跟着指引走向了服务处,当握住了厚厚的几张卡时,看到了他们的笑意,淡笑地离开了,寡然地坐在了长椅上,喝着微酸的果汁,平静地看着每一张脸映出的每一个背后,寥寥人影的街上,在光影下,穿着红色长袖,格子裙,高跟鞋的女子,孤寂地看过了无数的人面,经过了无数的途人,而,就在这样的路过后,我把这一切的背影遗忘在了身后。
忙碌的二月,在叹息中过去了,人说,,一切都会好的,我不再知道,何时可以好了,何时能够了结了,三月,就在一阵阵的不安中开始了,一些该要痊愈的,只在继续着腐蚀,一些该要告别的,仍在不息地牵挂,一些该要选择的,也在一度地迷失,更多的时候,只是在沉念中搁着,悬着,蒋说,你是该要出去走走了,敏说,看见你每天关闭着自己,想叫你出来逛逛,晓说,闲时多和别人见见面,面向着闺密的言传,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喝着冰凉凉的清水,翻开了书继续看着,每天的每天在意识困顿中睡去,在微光折射的时分醒来,情绪一如既往的沉郁,大篇幅的报道说着这是抑郁症添增的季节,只是,似若抑郁一直与心缠绕了,如今只是熬着,病着,安然地躲藏着自己,在每个可以躲藏的角落里,在寂静中抚慰乱了的心房,碾磨碎裂的时光。
零点时分,玲打来了电话,在絮絮话语中,我们开始了陈说生活,处于琐碎之中,我们的心房都结上了薄薄的霜,在彼此间的寥落中,无知觉地说起了积压的心绪,叨念着暗藏的漩涡,玲说着久远的往事,在寂静的雨夜,安静地聆听着,有时,语言都融化在咽喉里,在玲的絮语里,我们轻声笑了,玲在一次次的细诉中说,一切都会过去的,沉默片刻,道别安寝后,撩起了窗帘,看着暗黄路灯下细细的雨丝,轻轻的气息粘附在玻璃上,在白气迷雾中,画着心,在冷语沁心的凌晨,窝进了被子,安淡地枕在靠枕上,合上了手机,看着未读完的书,张爱玲的语段,在心上生花,抱着书,在静谧中闭上了眼睛,春天了,雨下了,一切都在沉眠中复苏,只想在寒冷中,继续走一段路程,精疲力竭时,靠在一隅里,然后在凌乱之中,寻觅别处安静。
三月,想起了vivy,这个幸福美好的女子,迎来了她的另一趟幸福之旅,一直记得,早春之际,她的宝宝就要出生了,在等待中,期盼看见宝宝可爱健康的脸颊,于此,静静地祝福她,我知道,她会知道来自这遥远小城的祈福的,vivy,等着你回来,带来宝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