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人往往喜欢探寻真相,等到真相大白后,反而觉得无味了。关于爱,也是这样的,好在千百年来人们各执一词,实际上谁也知道,谁也不想说明白,或者让别人相信所说的而自己却不信。
人无论多么聪明,毕竟是一种动物。自然界的动物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在有限的生命期限内寻找异性做爱,繁衍后代。不管人们用多少弯弯绕来解释爱,不外乎三种意思:传达感情,表达感慨,显露智慧。
比如说,女人说男人大多花心。可是谁规定了自然界中,雄性的就要对雌性的一朝有爱就要负责到底,这显然是人自设的规则,而不是人的本性。传说,武则天时,侍候她的“面首”(宫男)不能让他高兴,第二天就得见阎王。就如同螳螂一样,做完爱立刻被母的捕杀并慢慢吃掉。人永远无法脱离动物的本性,弱肉强食,性也如此,武则天是不会埋怨男人花心的。就像许多贪财好色官员,不会怪怨身边的情人有没有真情一样,他们在女人或男人身上充分发挥自己的人性本色,不会去思考到底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许多小生物,短暂的一生就是为了寻找做爱的对象,交配完毕,暗然死去。它们好像是无怨无悔的,也好像成长就是为了那一刻,爱的归宿就是生命的归宿,大多数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为情而生,为爱而死,任凭身后的人们露出鄙夷的神色——怎么就想不开呢?
那么什么叫想得开呢?无非是一个人可以跟许多人做爱,总是想跟一个人做,做不成就一死了之。世上许多种蜉蝣生物,它们的生命极其短暂,有的只有几小时,有的几有几天,出生、开始觅食、成熟、恋爱、产卵、死亡。一生忙忙碌碌,弹指之间化为尘土。谁能说它们的生命没有意义?谁又能说它们的存在没有必要?如果说它们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么人就有存在的必要吗?
存在并没有意义,当一个人有了目标有了事情做,他的生活就有了意义。无论对时光来说,还是对生命的本质而言,人与蜉蝣是没有区别的。生活留给人们的智慧并不比蜉蝣多得多,谁也无法超越死亡,在大多数时间里是蒙昧地活着。突然有一天,想完成一件事,就有了意义,或雄霸一方耀武扬威,或出人头地功成名就,或富贵荣华享受清福,或为了生存不停劳作,或心有爱慕氓之痴痴等等。
庄子比喻,人都是在蜗牛角里争长短。其实许多人意识到自己的微不足道,有的人意识到在一个群体里的弱小,有的人意识到在大自然中的渺小,不管是哪一种人,他最主要的是意识到生命的有限。人说爱情好,不管是多少恩爱的人,都是相伴着在人生路上走一程,最终都会分离。人说事业好,不管是多少伟大的事业,都是为他人做嫁妆,最终离你的时代越来越远,直至与你无关。
于是人们都会可怜自己,哀叹时光的短暂,命运的不济,感情的无定。人有思想好不好,他可能要比蜉蝣活得累。人有强烈的意识好不好,他可能要比蜉蝣活得痛苦。谁比谁更清明地活着,谁比谁更睿智地活着,谁就更辛苦一些。
话越来越接近,活着没有意思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生命本来就是脆弱的,谁都在尽责尽力的生活着,爱情是生命的缩写,在人为的规则中,它由一种责任,变得不是交易胜似交易,不知是谁的悲哀?生命是爱情的结晶,为爱情一厢情愿的守候时,恰恰远离了生命的真相,其实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无论是对待生命还是爱情,都要以一种清醒与慈悲的情怀,那样才对得起生命的真相。
也许,历史的真相是冷酷无情的,时光的真相是清洁无尘的,生命的真相是花开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