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妻子逛街,不小心路过一高中同学的宠物专卖店。
十多年未见,同学的那份热情与谦和有点让人受不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提出要走,同学不肯,一定要晚上留饭。我执意改天几个同学小聚,她总是不肯,无奈只有留下。同学说,高中一别,大家各奔西东,二十年过去了,都老得不像样子,我能看出同学的那份留恋与牵念。生意不错么,每天和那么多生命在一起,日子过的肯定很生动,同学不语,眉宇间皱出很多浓愁,话到嘴边我未敢再说,怕触疼同学心间那一抹痛。
我离婚了,同学在沉默许久之后挤出这句话。此时我不敢再看她,说不准一不小心哪点儿动作都有可能会伤到她疼处。不能把它们都给关在笼子里面,有时需要放放风。同学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有点儿紧张,没敢再说。笼子里的猫儿狗儿始终有些不安分,抓的笼子吱吱的响。我一个个把它们从笼子里解放出来,小家伙围在我的身边,舔我的手和脸,仿佛见到亲人一般,那种从未有过的放纵扑面而来。最近生意不太好,这些小家伙连食都不愿意吃,白天黑夜的叫叫叫,烦死了。就是人也会被圈死,何况它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同学不语,好像我所说的话是直奔她而去,看得出她娇羞里藏着些许感动。
路还很长,能找就该找一个,你不能老是这样封闭着自己,人应该对自己好点,同学不语。我不知道这些话是对谁而说,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多从没有说过的话,同学感动了,感动得差点流泪。妻子好像很知趣,到隔壁去看花市。同学老了,鼻山眼水都不在那么灵秀,我知道时光的刀太过于锋利,再圆润的一方碧玉都能给雕刻出棱角来,何况她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同学原本是学校中的一朵校花,因为不着边际的美丽才让她过早的坠入情网,高中未毕业就和一个有钱的混混出走他乡,没几年就被人家给甩了。后来,随便的嫁了一个商人,本打算好好过日子,商人在外面有了花花草草,她生气,商人就打了他,后来就离了婚。再后来,音信就不再有。
十多年没有见,很多关于她的故事大半都是道听途说。是花都要绽放,谁曾想她这朵花开的那么不容易,这么多年,一个人开放一个人欣赏。
我们走吧,离晚上吃饭时间还早着那,人家还要做生意。这一次,同学没有挽留。笑容可掬的对我说,改天我请你,听说你文章写得不错,今晚不妨给我这个小店留几个字,一是做个纪念,也能为我的生意做做广告。思忖片刻之后,我对同学说,把这句话留下来吧,肯定会给你和你的宠物店带来好运气。
爱我,你就带我走!
同学不言,眼里好像蓄满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