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的光阴闲在窗外,当然也闲在窗内。一只小鸟啁啾着,在明丽的阳光里;她的那种愉悦似乎叙述着一种心态的丰盈。但那种丰盈是她的,和窗内的我一点牵依,一点共鸣也没有。拔剑四顾心茫然,是我此刻的心态。四十不惑,我却惑着。近来,这种感觉分明地浓烈了。实实在在的,到了这个光景,应是平和、平静、平淡,淡看云起云落,轻读日落月升的了吧;可是,那梦似乎又晃悠在眼前,常对着虚空的大片光阴,想掬一点什么,可总掬不起来。只落一下一声叹息,是一种想做点什么,又没有做什么的叹息;剥开叹息来细瞅,那份忧伤又好象一直伴着自己的。
叹息固有抒发情绪的好处,牢骚也有防止心里患病的功用,然,知道是没有太多意义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刘禹锡的胸襟还算宽阔的,对天地人生看得还算透彻的。如果自己象一只沉于水中的旧船,江湖上依然千帆竞发;如果自己象一棵颓然的病树,大地上依然万木欣欣蓬勃。自己青春不再,别人意气风发;自己潦倒无成,别人风生水起。该是生活的常态,也是世间的必然规律,生活的大河奔流不息,自己不过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
暂赁杯酒长精神,我凭什么长精神呢?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是从头再来……
是谁在唱?那般激情倾吐,那般意气昂扬,那样深深深地契合我的心境。
是刘欢的歌,我素来喜欢的,喜欢那种吞山吐河的气概,喜欢那种一泻千里的豪情。唱时,从肠到肺,从身到心,不自觉地精神畅奋,十分地投入。虽然,调子太高,时有合不上节拍之景,但一曲毕,竟有意犹未尽之感。也不管飘荡到别人耳里,是否有滋润养耳之意,还是嘈嘈杂杂的噪音,自己觉到还是吐了心腑,抒了怀抱,十分畅意。
我是何时爱上这歌的呢?真切的时间不记得了,好象刘欢在电视里中说过,这歌始为下岗职工唱的。大约是那个自己赖以混饭吃的国有单位树倒鸟散各寻生处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为了生存与生活,需要再苦再难也要坚强,也就与这歌粘上了吧。
古人说,诗言志,我想,真正能抚慰灵魂的,音乐更有力量吧。
暂凭此歌长精神吧,我情不自禁地跟着窗外的调子哼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