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下来,我在京城的周边登了大大小小几十座山,开始登山我挑选有庙、有景、有传说的山去爬,听当地人讲述山的历史,景的人文。渐渐地感觉最初那种对峰顶的渴望悄然逝去,符合哪些有条件的山也不多了,登山也就成为我周末生活的一部分了,似乎不登心理痒痒,登后大肆品评、飘然放松的状态没有了。往往的总从另一种理解中去领会登山给我带来的感受和感悟。
实际上我们每次登山,目标就是顶峰。刚开始登时,希望快点登上去,你不会吝啬你的体力,你的雄心似乎世界上的每一座山都也就那么回事,征服不在话下。但是随着体能的消耗,你会有几种体验交替或次序中产生,你会琢磨这次登山的意义,登哪座山、多高都一样,风景也就那么回事,登和不等没有实质的区别,甚至你会思考来和不来都那么回事,似乎了然无味,不如蜗居家中享受一下梦的的快乐;你还会从品评的景色中极力找出不同,来接续你的心绪,增强你的勇气;你更会计算你的行程,从一点一滴中节约你体能,比最初你会更“照顾”自己。但是不管怎样、不管回程的驴友怎样讲述山顶景色的简单,你对山顶的憧憬一直会推动你坚持地走下去,直至目标,那种对山顶的迷恋不会让你的情绪消减几分。
最终,在同伴的鼓励下,更多的那种藏续很久的对峰巅之恋吸引着你在付出巨大体能后,登上那属于你的顶峰,领略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一种劳累后的酣畅,征服后的满足感悠然而生。那十几分钟的享受是充实的、美妙的,你会觉得那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一刻、伟大的杰作。休息过后,就是回程的思考,思考你走景点指示你的不折返下山路,还是折返你从前的路,来欣赏你登顶过程中没有来的急欣赏的景色。但大多你选择了新的提示,因为你对新的的景色的渴望更愈加的强烈。回忆起来,山顶的美景似乎带给我们的很简单,是几个、十几小时中的片段而已,它的体验内涵似乎不因顶峰而丰富了多少。顶多给你带来的也就是几分、十几分钟的享受,有些享受往往还被过高的心理预期抵减了许多,更多地是体能消耗后的酣畅和对沿途风光的品评,你会感叹中你会赞赏同伴给你的鼓励,欣慰你坚持后的获得。
登山是快乐的,游泳也是快乐的,蜗居也是快乐的,同时他们又都包含着过程的艰辛和结果到来后的迷茫,不要思考那一种方式更有意义,要思考那种方式更能激发你的潜能,更适合你。普林斯顿校长雪莉?蒂尔曼,她在讲怎么样培养乐观精神实现目标时,讲了一句发人深省的话:“如果你已经明确的了解了你想要做什么,那么对你来说普林斯顿可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这句话让我感慨良久。在普林斯顿的中国新生的家长,他们问普林斯顿的领导,你们怎么做可以使我的孩子毕业后上哈佛医学院,上斯坦福法律学院,或者上麻省理工商学院,学校领导反反复复跟那些家长们说,孩子刚刚进大学,你要给他们灌输的不是怎样出大学,而是怎么过好这四年,大学四年是人生很重要的经历,在四年里不光是要学习,还要去感受。上大学不仅是为了从大学毕业,拿学位,也不仅仅是学知识长本领,上大学本身是一个过程,一种经历。一个人一生有多少个四年? 这四年是你人生的黄金时代,你要好好的体验这四年,而不是一进大学就想到毕业拿文凭的那天。据说麻省理工所有的课程全部都被录像并放在网上,所有的有名教授的讲座都可以下载。既然世界上任何人都能免费看到麻省理工的课程,那么为什么还要到麻省理工读书呢?到麻省理工读书是一个过程,跟在网上哪怕做所有老师布置的作业,听所有老师讲课都不一样。上大学不是一个简单学习课程的过程,你在听老师讲课的时候,不仅仅是在学老师讲的知识,还在学老师的风格,老师的个性,老师的特点,老师的做人方式……这才是真正的学习。而且,在学校四年,绝大数情况下你不是在上课而是跟同学朋友在一起,朋友会影响你的人生。你参加各种各样学校组织的活动,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各种各样的志愿活动,所有这些都构成了大学的性格和大学的文化,这些大学文化能够熏陶每一个人。所以, 麻省理工虽然把所有的课都放到了网上,但你光靠上网是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麻省理工学生。总之上大学就要去享受过程中的每一天,做好这个过程中的每一件事情。
目标的实现带来的满足感是短暂的,表层的。更应该关注的,不是目标的达成,而是达成目标的过程。认真体验的过程。 生命本来就是一个过程,没有目标。如果非要找个目标,那就是火葬场。可悲的是,它不能够重来;可喜的是,它也不需要重来。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人们也就不珍惜生命了。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过程中都想把自己做得最好,但是,客观进程又总是曲曲折折的。有顺境,也有逆境;有欢乐,也有烦恼。为了追求快乐和幸福,也必须承受痛苦和煎熬。在这个过程中,有无数的问题,也有无数的答案;答案可能是正确的,也可能是错误的。正确与错误本身并不重要,问题和答案本身就是生活。倘若人生一世,一帆风顺,没有任何曲折与磨难,生活也就没有内容、没有故事,因而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自然也没有幸福可言。例如,当今人们对宾馆的欣赏是曲径通幽,绿草林荫,花鸟鱼虫,而不是水泥地加火柴盒式的楼房。生活要的是内容、内涵,并有适度的刺激,而不是单调、直白。生活中,结果好了我们会感到欣慰,但过程使我们的生命充实。只要对选择的目标有兴趣,有意义,大至航天登月,小到街头摆摊,其过程苦也罢,乐也罢,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原来,登山在于过程,在于过程中对于美景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