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鼎盛,芬芳缭绕,木鱼轻敲,信男善女,佛在心中。冥冥天籁声飘忽,是禅语也是梦呓,古今中外,没有一个称谓如此感情,如此斑斓,如此中肯,如此丰富,“爱人”,唯有共产党人这样称呼着。雅士称另一半是夫人、太太,多么高雅,多么贵气;俗人称他的她(他)为堂客、老公,多么亲切,多么神圣;男男女女称宝贝、小甜心、那位……那么动听,那么可心。可,五花八门的称谓都与爱人的名字相距甚远。于是,荷不语惊梦,蒲公英无言前世今生,“爱人”是所爱之人,相爱之人,被爱之人,爱之人……
莲心苦苦,瘦荷眷眷,放逐一个人在碧波之间轮回;蒲公英洁洁,浪迹远远,举一颗素素的心孤独怅然。头回过,给你满目的灿烂,转过身,泪淹没。红尘滚滚,弃尘的那年那月那日,你挥手,我背影;你淡然,我凛然。那一世我却成了你最痴情的爱人,你知道吗?!
那一世我是你最痴情的爱人,我们相偎在莲荷翠翠的绿间,你是水上翩翩风采的少年,你闪亮的眼眸只为一个我光芒,我举高那双浅口的绣花鞋,做你最美丽的莲花仙子,钻进你手中的那脉荷,做了不再挣扎的小鹿,凌乱了你怦然的心绪。那身缟素的圣装荡涤你漂泊的灵魂。你说你早就死过一回,因了前前世未了的缘,我在水一方,痴痴守望你归来的魂灵。我是风,日日夜夜抚动荷叶的纤身,爱人,你是否听得见我的呐喊我的低吟?我是雨,每一个季节的思念都漫过洪峰,我湿漉漉地站着,丰盈又消瘦,憔悴又光鲜,爱人,等你,看我那娇艳的颜容,等你,捧起我清癯的面容。
那一世我是你最痴情的爱人,蒲公英早开过了一个一个十八岁的花季,你依然牵起十八岁般的手,牵起了最柔美的温情与希翼。那天的那天,嬉戏在河堤杨柳岸,信步雕栏玉石前,坐卧茵茵青草中,相拥在沙滩无语。我是你无奈淘气的女孩,你是我心疼娇气的男孩。不停止的脚步,有一天将走过赤道线,绕过地球。晨曦暖着懒懒的你我,悄悄读你最美的睡颜,摩擦着圆润丰厚的肌肤,我偷笑成了你最美丽的蒲公英。我为你淡扫娥眉,轻点红妆,我为你轻舞慢歌,笑如天使。只想每当夜深深处,我是田螺姑娘,沏一杯热腾腾的铁观音,青灯黄卷下的你,握着我的温度,我的痴情。我要你的书中飘落你满满的幸福,我满满的欣慰。你是那个长衫飘逸的睿智书生,我是那移步温婉贤惠的女子,相和的是心,不是我琴下的音符。我是飘飞的蒲公英,圣洁活泼,生命的周期是七天,你是我的风,你带着我去哪里,我的生命就在哪里,你是不停歇的,我永远不会疲倦。生命里注定有的记忆只属于你,属于最痴情你的我。爱人,腮边的泪痕,滴在白白的花心,那是我那一世的思念。在遥远的昨天,我光脚丫为你轻展水袖,醉舞蹁跹,骨髓中游走你的影子。
那一世痴情的我,最后化作天空的星星,爱人,抬头看那颗最亮的星星,是荷的眼睛,剔透的相思泪,闪闪烁烁。是蒲公英的心事,不可说不可说,只能为一个你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