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3年4月14日 0

流年,唱一曲痛歌

  第一次看到“流年”两个字是在某个岁尾的报纸上,剪去了杂碎的图片粘在上面,题目好像叫“流年散影”,大概的意思是对已经过去的一年的某些追忆。

  在河的这边,日子开始大片的枯萎。可对岸春色正浓,思念却在河面上丛生起枝蔓来。我经常在水面上摆渡一些快乐或忧伤,偶尔会捕捉一些鱼虾,然而更多的时候,我看着青春的流逝,像看一只奔跑着的羚羊,蹦蹦跳跳着就不见了。

  冬天的时候,窗户上会结霜,某个不经意的时间,从前的时光便会投下倒影。我每每距离从前只是一次刺痛的长度,只是一次恰好的光影,我就会轰然地像墙一样坍塌下去,是那么的毫无防备。

  从前看电影的时候,总会看着看着便睡着了,醒来之后,情节变得迷离起来,所有的人物和事件凌厉地切换,像迎风招展的旗子。我喜欢这种茫然的惊异感。我们无论置身于现实的迷茫或是电影精彩的布局中都是过客,有时连过客的角色都扮演的十分蹩脚,于是便茫然地失措起来。

  于是我们的心里有了锁,对于陌生的城市,风会绕着狭窄的小巷奔跑,天空里没有关于鸟儿的传说,我们心里的锁有时会上锈,会锈的发出暗红色。对于青春迷茫的那些岁月,啤酒香烟熏过的棕黄色的夹克,颓废的眼神,我们都无奈的接过来,我们手里攥着大把的忧伤,四处撒扬,像飞花一样漂亮。淡灰色的顶楼和十二月的天空,开始准备过冬,而冬天却早已来到了这个北寒带结霜的城市里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我依然会在圣诞时听到很多好听的歌,马路上夜色开始弥漫,大片的时间在寒冷中寻找出口。我还能看到许多心理上锁的人,他们依然快乐地痛苦着。

  很多的地方会上锁。凌晨三点的时候你会发现马路两岸的锁罗列起奇形怪状的生活,我们锁上自己,把自己当做牲畜对待,关进笼子里,是因为我们畏惧自由,还是畏惧看到别人的自由?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我们不得不上锁就像出门时锁上房门,否则有人就会破门而入,掏空你的心。

  在这样的生活中,我们仍然保存着一点力气呼吸,剩下的时间,用来仰望,过期的忧郁还有变质的伤感。门锁的太久,里面的东西就会发酵然后腐烂,和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争夺氧气。

  最后流年如水般流过,我们像水面上的枯枝和败叶,心里的锁时开时合,青春就这样因此而流失,终于不见了……

  只留下孤寂空悲的伊人,在飞逝的冷风中,吟唱着那流年似水的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