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2年12月28日 0

黑白配,散落在人间的风景

  凝神,失语。于仓促流年里遇见你,衣衫落魄,穷途末路。映在我的眸里,只剩下黑白色。黑白色,最初的记忆,最终的归宿。你该有多爱,才会一直坚守不变。

  三月的风有些咸,落在嘴角一不小心便泯着苦涩。那女子走过来说:亲爱的,我看着心疼。我对着她傻笑,然后跟着她走。这块土地,这般陌生。她叫你桐姐,我顺着她叫你桐姐姐。我不知道,我在你这里,会遇见什么。遇见什么,或者是一场咸风,也或者是一场酸雨,也或者是一场风和日丽。入眼,是黑白色,寂寥的黑白色。我知道,这又是一个寂寥的女子,或许张扬或许沉闷,也或许妩媚或是清纯,慵懒或干练。

  跟着她走,跟着她大笑,是以前没有的。我在这片土地上开垦了一年多,荒芜了一年多,骤然回来满目荒凉杂草丛生,却也觉得欢乐。或者,因为此地陌生,反而想要开垦,种上一些花草,这棵叫作快乐,那株称作忧伤,也不奢求它们开花,只要井然有序的活着便好。遇见你,觉得新奇,原来,黑白色的泥土上也可以长出彩色的花朵。

  不知道,旁人会怎样评判我们那一段恰似少年的时光。或许你,看着我跟她成天瞎闹,也会在眉眼里生出笑,柔和的,自然而然的,便笑到了眸底。然后,用你那三星的本本敲出“两个傻宝”。也或许,你也会笑,是笑曾经某年你也如我们这般,怡然自得自娱自乐不知忧愁为何物,然后轻叹,以一副长者的模样摇头晃脑评头论足。其实,我以为,你是不会回复我们的,那时候只当玩乐,不知你会回复。然后来这片土地上的时间大多都呆在你家。每个故事,也不一定看得很细致,因为看多了,会发现那些故事里的寂寥,永远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明知你是一个寂寥的女子,可对你,却大多是一种类似姐姐的情愫,包含着太多的依赖。

  后来,这片土地上来了很多人,来来往往,连我自己看着都有些晕。原来,我还是可以跟许多人说话的,言笑晏晏。但真正停下来的人,很少。水水家有句话:我是你的过客,你是我的定格。那时,那叫欢乐的花朵开了,蓬生生的,一大簌一大簌的,比楼下的杜鹃啊海棠啊都还好看。我以为,有些花开了,便不会谢。可终究忘了,譬如人生人死,春去秋来,这世上还有个词,叫花开花谢。除非,那花,没有生命,空洞的,没有灵魂。我的花园里,有各式各样的花,大多的欢欣的,大多是张扬而热烈的。可那天,忧伤却开花了,原来欢乐谢了,那么猝不及防,那么决绝不可挽留。于是,我将小路上撒上一层荆棘,我将院子里的花都除掉了,只留下几株有着格外爱不释手的。

  我以为,你会责备我的,说我野蛮任性说我意气用事什么的。可是,你没有,你给予我最大的尊重与爱护。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总会站在我这边,以至于后来我都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当然,我也做错过,你也说过的,我都记在心里,然后告诉自己,要改。可你知道么,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是殊荣与欢喜。哪怕是一件寻常小事,也会生出喜悦。

  高中的时候接触过一个词语,七月流火。老师说,它不是说夏天天气很热的意思,而是夏气将尽天气转凉的意思。七月流火的时候,我便厌倦了,这土地上不单纯是泥土与鲜花,带有太多的杂念不复如初。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坚持,每天不停的翻土播种栽种锄草施肥,然后马不停蹄的去看望其他人,或者帮他们施肥锄草。这一坚持,便是四年吧。不分春秋,不分冷暖。有时活,我真怀疑你每天到底睡觉了没有,睡得比猫头鹰晚,起得比鸡早。可你还忘了,它们都是会冬眠的,而你,似乎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冬眠”这个词。

  有时候觉得你挺别扭的,就像今晚,我对怀沙说谢谢,你说不用谢。后来,你又对我说谢谢。大概所有酒鬼都这样,爱胡言乱语。自然,你会说你没醉,还可以码字。我知道,所以我相信的。你总说,你只收藏书看得少。可其实,你买书买得多,看得也多。大多,我是不知道的,或是知道,也暂时不打算买的。你身体不好,脑袋里不知道长的些什么东西,为人师者,不懂得以身作则还酗酒抽烟,真该打。如果哪天,你的学生见着你的颓颓之态,真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你为什么酗酒抽烟?大概只有你知道。可是,没人问过你这个问题,或是不敢或是不想。看吧,连我也是。去年,你去西藏,可曾看见过那些虔诚的朝拜者,可曾如他们一样跪在佛前许过愿,可曾了了什么愿。相对,我更愿意看你的随笔,即便知道有些小说有你自己的影子,可那些看着太绝望。从未有过的,欢喜的结局。是不是,我们都潜意识认定了,这条路无论有多长有多少个岔口,可每条走下去都不会有一个完美结局。

  一个问题的答案,有许多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对白。而存在心底的那个标准答案,也怕只有自己才夜半无人的时候才低低说起,也或许会说,对着至交。可到底,这样的人,有多少,我们又能遇得上么?有句诗说,华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是你么?学生面前的不苟言笑,同事眼里的女强人,还是我们眼里重要的存在。无论哪一个你,都只是千千万万你中的一个。你会变身术,你爱逞强,你好文字,你会,寂寞。

  一场洪水毫不留情的将我的土地洗劫了一番,它才不管我地里是否有花啊草啊,它只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的土地里长出了坚硬的石头,于是,它下手一点也不留情。而我,只能站在你的土地上看着我的土地被洪水淹没,无能为力。

  后来,我清理土里,扶植残苗,锄草施肥浇水。又在我的地里养了很多花很多花,每一朵都有一个名字。和先前一样,有的花,会凋敝,有的种子,会发芽,到最后长期开放的,只有那几朵,洪水后的残苗,甚至有些寂寥,特别是在这样低温的秋天里,兀自开放。路过的人,大多抱着看戏的心态,总觉得冬天来了,它们会凋谢的。可你不知道,无论我出门多久,地里有多久没有锄草没有施肥没有浇水,它们都开得好好的。

  我的花草,有两大类,一类叫作女人花,一类叫作蓝颜草。其中开得最好、最特别的一朵,与你同名,是黑白色,叫作飘雨桐。

  后:于你,始终有一种复杂的情愫。蜷居这里,以文字营生,不参与买卖只参与交换。铺子很小,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亲爱的,第二个,是你。总有太过复杂的感情,以至于我不知道如何描述。对于亲爱的,我尚能用浅薄的文字肤浅一把,而对你,我许多时候提笔又止,顿首捶足暗自懊恼。文字,对着它我始终虔诚如昨却毫无长进。到最后,却也只能在这空白文档里借它送去一缕问候。诚然,我亦是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的。自然,你也能猜出我会如何回复的。那么,我们都不说话吧。生日快乐,去年就该说的。我爱胡闹,你一直都知道并且包容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