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他时就爱上了他。我第二次见他时,那个人像他但不是他。我最后一次见他时,这个人是他却不像他。只有我心里的他才既是他又像他……”
我叫殷离,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的亲孙女。我不愿提起我的爹爹殷野王,因为他并不喜欢我这个女儿。我的亲生母亲是爹爹原配,开始时没生儿养女,爹爹便娶了二娘。二娘生了两个哥哥,爹爹就很宠爱她。母亲后来生了我,偏生又是个女儿。二娘恃着爹爹宠爱,常常欺负母亲。两个哥哥又厉害得很,帮着他们亲娘。母亲只有偷偷哭泣。因爹爹一味袒护二娘,我气不过,一刀杀了我那二娘。母亲见我闯下了大祸护着我立刻逃走,为了救我,便抹脖子自尽了。
离家出走之后,我跟随了一个叫金花婆婆的人。她给我讲了武林中一个故事:
有一天,从东海的灵蛇岛来了一个叫韩千叶的青年人到光明顶找阳教主报杀父之仇。阳教主因是前辈且武功高强,让对方划出道来,对方却要求在碧水潭里与阳教主比武。阳教主发现着了对方的道儿,他不会水,只能认输,任由对方宰割。当时明教四大护法之一的紫衫龙王黛绮丝自称是阳教主的义女,愿意代父出战。她在碧水潭中打败了韩千叶,使韩千叶受了重伤,染上了碧水潭的寒毒,却又因怜生情,爱上了这个人,并为此背叛了明教。为了躲避波斯总教的追杀,他们夫妻二人隐居在灵蛇岛,她改名为金花婆婆,丈夫改名为银叶先生。他们在一块儿生活的快乐时光并不长,一年后,银叶先生因寒毒发作而去世。那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丈夫去世后,这个曾是江湖第一美人的女人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让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由于累遭变故,我显得比同龄人早熟。我十二岁那年,在蝴蝶谷遇到了那个叫张无忌的少年。他正直而倔强,当我奉金花婆婆之命想将他抓去灵蛇岛时,他却在我右手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就是这一口种下了我的孽缘。回到灵蛇岛之后,我常常望着又痛又肿的手背发呆,想他咬我时的那个样子。我暗暗发誓,今生今世,我一定要找到他、嫁给他。我多次溜出灵蛇岛,想找到他,跟他在一起。后来听说他去昆仑山坐望峰送一个小女孩,在回来的路上跌下山崖死了。我伤心了很长时间,多日水米不进,人都瘦了一圈儿。从那以后,我毁掉自己的容貌,开始习练“千蛛万毒手”。
十八岁那年,我在西域大漠遇到了一个和他长得酷肖的青年男子。当昆仑派掌门何太冲等六人要杀我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我当时本以为自己会必死无疑,想在临死之前让他宽慰我一下。那对我来说几乎是一种奢求,连何太冲等人都要笑话我,他却对我说:“姑娘,我诚心诚意愿娶你为妻,我要让你平安喜乐,忘了从前的苦处,不论有多少人欺侮你,跟你为难,我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要保护你周全。”可惜的是,他不是张无忌,他说他叫“曾阿牛”。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曾阿牛”就是张无忌。他当年跌落山崖并没有死。当我知道他是张无忌的时候,他已经是天下第一大教明教的教主了,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为人宽厚,再也没有当年那再也没有当年那倔强凶狠和桀骜不驯的影子。
我呆呆地看了他半晌,最后只能失望地摇摇头。我告诉他说:“阿牛哥哥,在西域大漠之中,你与我同生共死,在那海外小岛之上,你对我仁至义尽。你是个好人。不过我对你说过,我的心早就给了那个在蝴蝶谷所遇上的那个打她咬她、倔强凶狠的张无忌了!我要找的人是他!”
我能找得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