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孩的眼睛、皮肤、头发、衣服飘散一种含蓄的诱惑力时,她把一颗心捧在手心上,想让所有人听到一声呼唤……
她仿佛等了很久,可是她只能在眼前那块玻璃窗前窥视,她看到那光那亮还有那纯纯的蓝色,真的,她想,她的全部应该属于那圣洁的蓝。
她需要这种境界,把自己置身于这种境界里,然后陶醉。
那个时候,她全部的情绪以强烈的骚乱昭示着,昭示着一种渴望,却不希望有人轻易中彩。
没有更好的办法,许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是独特的,也是孤独的。
真的没有办法,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孩,她想唯有慢慢地等待,或者是跋涉吧,也只能这样认可自己的一切。
她忽而感到自卑,忽而冷漠,忽而厌恶了等待。
眼前的男孩儿们总有一种让她觉得遗憾的野心。那样粗率,那样漫不经心。
她在心里苦苦地选择,她不知道这样要多久,问题是,苦就苦吧,羞涩的期待却得不到回响。
其实,不是没有回响,有好几男孩儿曾经向她走来,她都轻轻地跑开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颗属于女孩子特有的惧怕与担心。
她不知道,在男孩儿眼里,她的身上越来越透出一股忧郁的气息,仿佛她走过的地方都散漫着呢,他想感受那一种神秘的忧郁,于是来到她停留过的地方,感觉到却是异样的灿然与空旷。
他就这样被这种灿然迷惑着,当然被那种气息包裹着,很长时间,他感觉到被什么摄起了魂,他想面对她,面对面想她。
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邀请,她的灵魂深处却泛起了生动的涟漪。
在此之前,也有男孩儿邀请过她,可是在她犹犹豫豫的拒绝了,也终结了,她知道,她折磨那个男孩儿时,也痛苦地折磨自己,或许是太突然,或许是别的,反正她期盼的那一刻,应该不是那时。
他走近了,她心中缕缕的涟漪,像一颗小草的蜷叶在慢慢地展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如此强烈地跳动,就在此刻她突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脆弱,她悄声地问自己,为什么这样经不起诱惑?
他笑了,那一种笑美丽极了,是从什么地方弹出来的波形?震荡着她的心。
他久久地注视着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偶尔偷偷地看一下。那一刻,她差不多把清醒锁起来,跟着他,她把一种自发产生的激动之情,悄然地化成了一种不容置否的义务。
她开始写日记,也不知道写日记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写,一天也不愿空着。
她把“爱”字划掉,她不要那个字,那个字使她敏感,她觉得不写那个字,反而才最丰富。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她想她应该做一些躲藏才好,躲藏?还是逃脱?更像是游戏了,他的追逐总是那样及时,她笑了,那么灿烂,她努力地回味一次次激动人心的时刻。
她窃笑,人们说,这是含苞欲放少女的一种本能的矜持,其实不是,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终于有一天,她闭上了嘴,她粉红的脸,还有那紫色的唇,因为曾经一次次的想望中他临近……
颤抖,是一种真正的沉醉。
那时候,心里有一种颤抖,那颤抖神秘而动人,像同阳光一同而来,扫去了她多年的阴郁。
她如痴如醉地欢乐地投于男孩的怀抱中,她像一朵最圣洁的花呈献给所信赖的他,她突然感到全身的柔弱。
她想起曾经痛苦不堪地等待这一温馨的时刻,她想起,很久以前,她就把自己的心锁在另一间小房子里面,她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用心寻找钥匙的主人,而今钥匙主人就是他。
她有太多的依赖,也有了更多的期待。她深情地望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里面找到:永远两字。
可是他幸福的目光中却显出了深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