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十一点过半醒来,再也无法入眠。坐听一曲莲花,心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我是老了吧,我这样想。手机收到陌生的祝福短信,乍一看,才发觉已是七夕。可是我想,这样的日子是注定与我没有了关系。其实我没有感觉到多么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寂寞而已。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我也早已开始试着平凡,做一个平静若水的人。只是与他人再没了交集。昔日的同学想我去聚聚,被我狠心拒绝了。其实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在逃避而已。我终究是不想以这样的德行去见任何人。我怕我会觉得难受。也怕这张面貌掩盖不了一颗孤老的心。有些话没有告诉那些还记得我的人:生命本是过眼云烟,那些该存留在记忆里的影子就应该藏在记忆里。再见到,也许只会徒增遗憾。而我,也终不再是你们记忆里希望看到的那个样子。
接触了不少人,也历经了人生百态。有时候想起从前的自己,甚至觉得很是心酸嫉妒。和喜欢的人走同一条路会觉幸福,看喜欢的人转头会莫名脸红,收到一条短信听到一句关心会感动到在床上滚来滚去。和不喜欢的人会针锋相对,难过的时候会在老妈身边诉苦。哪有像现在这样的不堪,想爱不能爱,想得不能得。甚至和父母也有了更多的隔阂,和姐姐早已几近决裂。如果我能放下那些责任,我想也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今寂寞的依旧寂寞,忧伤的依旧忧伤,没有任何改变。旧年的情深,都早已化作了飞灰。梦里的少年,却依旧含着笑靥出现在梦里。那首往事,那首杨柳。像是你骨子里的苍凉,还有眉目间的错落忧伤。我听到大提琴,就会想到你,听到草原上的歌,也会想到你,听到幽幽海谷,也会想到你。
可我还能怎么办,还是会想你到心痛,还是会偷看你的照片和心情却不敢留下痕迹,还是听那首三个人的时光到无以加复。怀念的人事,都早已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可我却还在回忆里不断拥抱过去。好些人问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能那么难以忘记。我常笑着说,是个坏人。可其实,你在我心里是个好人。是啊,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的好人。在劫难逃,所以在劫难逃的好人。
有人问我,如果没有他,你可能喜欢上我吗。那一瞬间我竟然忘记了一切,只在问自己,如果没有你,一切会是怎么样。我会开心的吃饭睡觉,安心的上课下课吗。还是会在运动会的时候激动的给别人喊加油。或者17岁后就不再流一滴眼泪。可如果是这样,我不要。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就体会不到什么是爱,也许就感觉不到我自己的真心。也许也正是因为有你,我才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我还活着,我还有责任与使命。
有句话说,不要回望过去,因为翻落了灰尘,会迷了眼睛落泪。我也试着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又想着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青春的年华,刻骨的感情,曾有过的爱意,再万般褪色也还是真实的存在。而那些回忆里的微风细雨甚至已经成为一个潜藏在心底终身的遗憾。如果所有的海誓山盟地的尽头不是你,如果所有地久天长的永远不是你,如果所有承诺兑现的最后不是你,那么这对我来说是有多悲哀。
如今,陌生的姿态,情何以堪。但我知道,你会偶尔地看我安静的心事。就好像我也会去看你。像江说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改变,你们两望,但不会两忘。只不再执着于形式。可是你说,以后你还记得我么。如果你想起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是会用嘲讽的语气对旁人说。你看,是那样一个傻子至今仍在爱我。还是会用伤感的语气回想起有关你我的从前,然后再真心希望我好。我无法探知那一切。
在日复一日的沉默里,时光早已旧了,心也早已碎了。越来越清楚的知晓我们之间的不可能,也越来越明白有些时候确实该认命。而我也只能试着往好的方向想。有时候我问自己,是不是当我写尽了忧伤,生活就会沉淀平静,还有那些遥远的幸福。可是我也越来越觉得,在这段安静的日子里,所有的悲欢都变得清寂寡淡,伤感是自己的,哀凉是自己的,还有我那些少为人知的暴躁和任性,也依然还是自己的。在沉静中,我已认命的走向了自己的结局。已经不感慨了。可我偶尔依然想写一些字句,慰藉那些苍白而淡薄的心事。
可是如果没有你,我体会不到爱情。可是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拥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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