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很温和,拉开窗帘会有半暖的光线照射进来,平静且柔软。坐在书桌前,看着关于实中的贴吧与论坛,心却不淡定。不淡定是因为看到有人说的关于实中的话,我也想多说几句。
其实,很多时候用“关你鸟事”、“关我鸟事”两句话管住自己,就能省去很多麻烦。如果想要去批判一件事,至少你先了解它,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开口。就像李敖骂蒋介石一样,他先把关于蒋介石的资料看了很多遍,研究个透彻,然后噼里啪啦说的你心服口服。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时候回家总会有亲戚或者邻居说我在实中读书可惜了,怎么样怎么样。那时候实中刚办学没几年,在他们心中,梅村中学这所老牌学校永远是NO。1。刚开始我还会争辩几句,告诉他们实中其实真的很好。后来懒得争辩,因为一些人思想一旦死守着律令,你是没法和他讲道理的。
中考那一年,我们考的很好,其实每年都很好,全县前一百名我们学校总是占一大半。我还记得好像有一年,全县前一百名有九十八个都是实中学子。这时候又有了新的说法,说实验出来的学生都是书呆子,高分低能。
07年,王理军考上清华大学,当时一个特别流行的言论就是,王理军退学了,因为得了神经病,实验出来的学生不行啊。能传出这些话的人想必神经也是不怎么好使的。人家没有退学,更没有病,而且生活的很好。后来卢肖勇考上清华大学,相似的言论又出来的。有一次一个亲戚问我关于卢肖勇退学的事。我说没有的事,放假前他来学校看看我还见他了呢。疯了,人家都说他疯了,亲戚说。我就哭笑不得了,要是实验每一个考上清华或北大的学生都要疯的话,那以后学弟学妹们可要切记,千万不能考得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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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太多,但流言总会止于智者。就像不久前,师大学子与某赵姓人士及厦大某教授关于野鸡大学的口水战。一个自以为是的网络喷子,还经常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满足一些不知是非的人对国家和政府的怨恨。我们只用一两年的时间就能学会开口吐字,却要用很多年才能学会闭嘴。那几天,微博刷的很厉害,大家都期望看到师大能给个官方回应,让赵某人和某教授道歉,但是没有,校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口水,只有我们这些人义愤填膺叽叽喳喳,而这样的“热情”恰好是网络喷子希望看到的。慎言慎行,被人当傻瓜催化剂的机率就小得多。如果你不开口,也许大家都会过得很开心。
好,重回正题,来讲我的大实验。
07年,我进入道东校区初中部读一年级,还算幸运,分到一个只住14人的小宿舍,隔壁是住五六十人的大宿舍。没有空调没有热水器没有独立卫生间,凉水都要拿着小桶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提,水龙头里还经常停水,于是就从人工湖里面抽水用。
早上的时候,卫生间门口挤满了人,用过的水都要倒在那里,鞋子裤脚经常是被被人泼到水。一周才能正式洗一次澡,其他时间只好在宿舍解决,还不能弄到地上水,不然要被宿管阿姨骂。被子要叠的很整齐,床单不能有褶皱,宿舍所有牙刷的头要朝一个方向,晚上不准吃零食,熄灯后不准打手电筒。
前食堂吃饭的环境还可以,后食堂真的难以忍受。当时只有全校前一千名(一个年级好几千人),才有机会自己买饭吃,不然只能食堂做什么你吃什么。还好我是能自己买饭吃的人,不然不知道瘦成什么样子。但是说实话,还是学校的饭比较有营养,只是不合我的口味,有一次吃了食堂的笋瓜,一直到现在我都不吃这个东西,看都不能看。小食堂没有坐的地方,只能站着吃饭,几个人一起围着垃圾筐,啃着馍夹菜,吃到最后,一手都是油。
当时,语文老师让他班学生把饭带到教室吃,能挤出更多学习时间。所以他们班学生不到打饭时间,几乎都是不刷饭盒的。阶段性考试时,考场就是他班,刚进教室一股咸菜味扑面而来,只能忍着,估计他们班的学生都习以为常了。
道东校区外面有一块很大的草场,没错,不是操场,是草场。当草很旺盛的时候,我们的体育课就成了拔草课。每学期会在这里举行拔河比赛,实中举行最多的大型课外活动估计就是拔河了,简单方便。
初二的时候,就换到高中部那个校区,在凤山脚下,一呆就是五年。虽然环境和道东校区一样美丽,绿化面积还算可以,但是食宿环境还不如道东。向英语老师抱怨,老师说你们这都不算什么,我上学那会,卖饭的那个老板她的宠物狗掉盛饭的大桶里了,她心疼的把狗捞出来,桶里的稀饭照样卖。
在学校就得了厌食的毛病,一到吃饭的点就想吐,把老妈急死了。中考前一周更是不能闻食堂的味道,我给班主任请假回家,班主任和老妈都以为是我压力大,其实不是,仅是不想吃学校的饭。回到家就欢天喜地的要老妈给我做这做那,在家一直呆到中考前两天,班主任打了几个电话催我回去。老妈担心我会发挥不好,其实我那时倒无所谓,因为基础很好,初三下学期上课都不怎么听课,和兄弟王迪迪、陈杨等一上课就打闹,传纸条,要么就是明目张胆的睡觉,然而这并不影响成绩。
还没中考,班主任就告诉我高中直接留校。实验高中只收本校的学生,我愿意留校纯属喜欢高中的校服,白色的,很好看。当时老妈和老哥一直想让我去宿州一中,但我没顺从他们的意思。中考对我们来说就像会考,easy。当时班主任让我们在后面黑板上写下自己的目标,我就随意写了个730,结果真的就是730分。当时也算是高分了,全县第六十名呢。每年学校都会制作类似海报的宣传单,中考成绩都印在上面,一年一年过去了,730分就成了低分。
高中就自由多了,每个周末下午可以自由出校。因为背靠凤山,同学们经常爬山释放心情,班主任也带着爬了几次山。直到高一,学校外面还算是“荒山野岭”,出租车都不愿意到的地方。校外有一片荒地,体育加试前经常在那里训练,风一吹,满脸都是沙子,头发上更不用说了。有几个热爱足球的学长经常在那里踢球,踢出了自己的梦。
其实,我们搬到这个校区的时候,学校建设已经算成熟了。石校长(也是我的班主任)有时候会给我们讲建校之初的困苦,小道上的一砖一瓦,校园里的每一棵树都是老师和学生一起亲自动手搞起来的。高一时,主干道旁的香樟树都是我们亲自浇水,一天天看着它们成长起来的。2号楼那里有一棵桑树,好像是我们那届上生物课还是什么课时种下的,毕业时已经长得很大了,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高二时,凤翔体育场正式使用,它就建在原来训练的荒地上,很大,很model。体育馆下面是捷强快餐,自从有了捷强餐厅,我才能好好吃点饭。凤山小区、香格里拉小区等相继在学校周围建起来,马路修的很漂亮。每当晚自习放学时,我总喜欢站在四楼,望着一排排路灯,想着自己的小心事,看着看着就着了迷。
搬过很多次宿舍,住过铁皮屋,没有储物柜,就在床上床下摆满衣服和书,留一个空能放下自己就好。依旧没有空调,一个宿舍住四十多个人,只有四个风扇,还是挂在墙边的,根本吹不到人。夏天热得睡不着,端一盆水放在床边,把脚放进去就能稍稍降一下温。为了打一桶凉水,要排很长很长的队。考试前,去厕所也要排很久很久的队,有时候和朋友调侃,等有钱了,一定给学校捐一个豪华的大厕所… …
有时候想想,不知道这六年怎么走过来的,但就是走过来了。和朋友一起经常会吐糟各种不满,把学校说的像虐人的监狱,而老师班主任就是典型的狱官,坏的不能再坏了。但即使我们骂它千百遍,也容不下别人说它一句不好。就像曾经一个好朋友对我说,我不喜欢别人对你提意见,一句也不行,因为我觉得只有我才有资格,他们懂你什么?虽然霸道,但她说出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在实验呆了六年,对它自是无比热爱。上面说的那些苦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凄凄惨惨戚戚,但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是不能忘却的珍贵回忆,是说着会笑的会怀念的故事。我相信,实中毕业的很多人都有“先洗脸,后刷牙”的习惯,并且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改过来,因为在实中的洗漱条件,你们懂得。
有一次,小猪带我去党校(另一个校区),我向他吐槽我的生活时,他说你那是好的了,至少吃饭能坐着,我们吃饭都蹲地上围一个圈,老师也是,那饭根本不叫饭,就像刷锅水。但是他说这话时,却是无比快乐的。
我们热爱这里,因为这里存留了我们六年的青春时光,这里有一群爱生如子的老师,他们不会故意留一手然后收费辅导,他们不会因为谁成绩差就放弃了谁。我高中数学物理几乎没有及格过,后来老师特地在晚自习的时候,把像我这种情况的同学聚在一起辅导。在实验班,即使倒数,也不必担心高考考不好。大壮总是这样训我们:不努力,你就只能上个安师大、安理工,你连个安大都上不了。高中也真的没有怎么努力,于是后来我到了安师大,呵呵。当年,我们那班七十多个人,近50个一本,三个三本,其余都是二本,说来惭愧,我就是那最后一个一本。
即使几年过去了,我们依然时时关注着它,会被它的运动会刷屏,会关心高考成绩。毕竟它是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努力打造出来的,这里有我们种的树,墙上还贴着我们送的烫金寄语,我们见证了它一步步的成长。我想,现在实中的孩子肯定想不到它曾经的样子。如今,他们享受着空调宿舍,吃着像捷强餐厅里那样的美味,在体育场跑步打球,用着多媒体教室上课,开着盛大的运动会,再也不用走泥泞的道路… …就像我们想不到刚建校时它的样子,那朵在荒野中努力绽放的花。
因为经历与懂得,一切才显得刻骨铭心。它成长的路上难免有些不足,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正迈着大步,奔向蓬勃的未来!
诋毁别人并不能抬高自己,不能客观的评价自己与别人,怎么会有进步?谈论实验的学生是高分低能,有哪个低能的人能考上北大清华还能担任各种职务受到欢迎呢?在遍地都是本科生的今天,大学都进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被不被社会淘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