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家的那个老房子快卖掉了。给我女朋友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我还对她讲了一些童年的故事。她说,既然这些故事都发生在你的童年,又因为你的童年都是在老房子里成长的,让我把一些故事记下来。也许某一天,你看到这些故事,原来时间是带不走你的心,你的善良,你的天真。于是,我追随记忆的脚步,开始又一次走进我的童年。童年的许多故事几乎都离不开父亲和母亲。记得那时候我老爸(我喜欢叫我的父亲老爸)在区(后来又成为镇了)工作,因为那个时候家里还比较穷,父亲很勤俭,星期一走去上班。每一次都要花两个小时走路然后坐车到镇上,到了星期五先坐车再走两个小时的路回到家里。我的老家坐落在半山腰上,但不算陡,门前有一条河,两边都是山,不算太高,有一处两山夹着河很窄,在我家看就只能看到那里了。每次到星期五的时候,我知道老爸要从山脚边上来。
那个时候我很小,但很调皮,男孩子总喜欢耍猴似的活蹦乱跳。正好我家前面有一块比较宽的农田,田间种了一棵苹果树,那个时候,那棵树也是我的玩伴,更是我玩耍的乐园,苹果树长了很多分叉,我也很同意就爬上去,结了果子就直接在上面吃,懒得下来了。其它时间上去,就是在玩伴面前逞能,觉得自己很能耐。有时候就受点小伤,擦破点皮。
有一个特殊的时间,我会爬得很高,一般都会到顶上去,苹果树很壮实的,加上我还是个小屁孩,胆量也很大,所以就不怕有什么危险。也就是星期五的下午,我做完作业就爬上去,老是望着那个两山看似接着的地方。看有没有我老爸的身影。有时候会等半个小时,有时候觉得自己待得太久下来一会儿又爬上去,有时候看不清楚,把一些石头也看成是一个人,还老是在那纠结他怎么不走呢。大部分还是分得清楚,但也有失望的时候,那不是我爸,从那经过的人有很多。等半个小时左右,他们走进的时候,我知道,老爸肯定就在接合处的后面。也有确信是我爸的时候,我高兴地喊:“妈,爸爸回来了,你做饭吧。”“是不是哦?你看清楚没有?”“看清楚了。是的。”我们时常就会有这段对话,然后妈放下手中的活,走到田边上看,等她确定了。说:“嗯,是的。我去做饭。他没有拎东西。”我老爸有时候回来会带一些东西,妈担心我爸会很累,看他拎东西了就做去接我老爸。那个时候看着是我老爸了,我就会赶忙下树来。哼着不知所云的调子去玩别的了或者做作业。
至于他到家了,我做了些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他先就是洗澡,边洗澡还边对我说:”你自己要好好读书哦,要有一个好的前途。“还给我讲他在工作期间听说谁家的孩子考上什么学校了。
童年的我还有点懂事。有一次,我老爸去上班了,母亲怕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就让我陪她去砍柴。回来的时候要经过一条河,河边有一个石雕像,是佛像。到底是何时就有的,我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知道母亲在生病。正巧我们经过佛像不远处,在他前面歇息,然后不知怎么开始的,母亲给我讲了佛可以保佑人。于是我就对着佛像跪下了,双手合拢,那个时候看电视学的这套动作吧,说:“菩萨,请你保佑我妈妈身体健康,不要生病了。请你保佑!”说完之后站起来回头的时候,我看见母亲流泪了。我当时怎么想的或者我说了什么记不起来了。
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回忆。自我感觉很勤快吧。我有一个习惯,每次放学,我不会先吃饭,先要完成作业,然后吃饭。那个时候学校中午没有食堂,家里也拿不出更多的钱让我买零食吃。我只能在早上吃得饱饱的,下午三四点钟回家。每次回来母亲都会问我要不要先吃饭,我说等一下,把作业做完了,我就吃。结果一等就会等一两个小时,那时候作业量很大,加上自己写字很慢。我又一次晚上九点多才写完作业。中途我实在是饿得厉害才吃饭的。好像那次我都给写哭了。母亲看我着急,笔突然写不出,我就直接把它折断了。又是习惯了,偶尔出现一次意外,结果也可能让人意外。像平常一样,我照常做作业,等我把作业做完了,发现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然后我就找母亲,肚子又饿,叫了很多遍都没理。我火了,就蹲在家的旁边,正好一块篱笆,我就一片一片的掰下来,等母亲回来的时候,篱笆只剩下大半了。母亲骂我,我也不吭声,就说了一句,我饿了。
每次等到放暑假的时候,田里的马铃薯也成熟了,因为老爸在外面长时间工作,家务活就靠母亲了。重庆的夏天是无法想象的。有一块地很远,所以我和母亲决定,早上早起,收一次后就吃早饭。我们就只带糖果,临时充饥。回来全是上坡路,所以耗能比较大。我只能背很少很少。看着母亲背着那么多,又看她很难受的样子,当时我就很难受。我到初中离开家的时候,想到了这些,都忍不住哭出来。我又不会当着母亲哭,都是在回住的地方后苦。我们收了马铃薯回到家,母亲先给我擦汗,然后给我找衣服,怕我着凉,然后她就去做早餐。我们的早餐很简单,就是一碗面条。煮面条不要太多的时间,能及时补充能量。到现在我们家都有这个习惯,早餐每个人都是端着一碗面条。直到到了,我还和母亲开玩笑,我做了活就只让我吃面条。母亲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说一句,给你一碗面条就很好了。
长大了以后,我经常和父母开玩笑说,你们现在真拿我没办法了啊,打不到我了。我母亲随之哈哈哈大笑说,现在是啊,不敢打了。母亲曾经打过我三次最厉害的。我只记得最后一次母亲用了三根竹条绑在一起,把我打得跪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还给母亲乱称呼。周围的邻居试着把我抱走,我使劲挣开,就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不走。最后我哭得实在是没力气了,才妥协啊。那次打我的原因是,我趁着母亲让她背我,而母亲背着东西,可我总理解不了母亲。最后回到家就是给我一边打。
其实,童年的时候我没有信念,所以就会为肚子妥协了很多事。又一次母亲给我做早餐晚了,我看着离上课时间差不多了,就气冲冲的走了,母亲都没来得及给我零花钱。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的堂妹给我钱,说是母亲给我的。我毫不犹豫把它撕碎了,扔在了地上。结果到了中午,肚子饿得呱呱叫。我就悄悄的问堂妹,你帮我把钱给捡了没,没想到堂妹给我捡回来了,于是我借了透明胶把它粘好,最后买了点东西。回到家母亲不知怎的就知道我用了那个钱。捡了我就说,你有本事就别要哈,当时我就脸红了。
还有很多故事发生在我的童年的时候,写不完的,索性让那些故事留在我的心里,等到哪一天,我的记忆力减退的时候,我再写出来。童年的我,我不能去总结总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觉得很开心,很快乐。直到现在,很多事情,我依然在自己的童年的故事里。感谢老爸,母亲给了我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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