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3年1月7日 0

春,是一枝爬上心头的绿

  如今的四季都不是分得太清楚了,尤其是在内陆城市。虽然不厚但却林立的景观树,大多都是些常绿植物,穿插在大小不一的街道、广场,甚或是某个不是太被人遗忘的旮旯。

  前一阵子,去了这城市中的几座公园,那些密匝而不失葱郁的树,无论是叫得出还是叫不出名字的,即使是身处隆冬,也少见枯叶落尽而秃枝刺天的时候。于是,要靠它们来识别季节,我感到颇为吃力。

  在城市的周围,少不了连绵起伏的山脉。就连它们,虽然大多都是朴素的松柏,长年生长在土壤单薄的页岩层的沟壑之上,原本就不咋落针。虽然早年不免稀拉,但受连年封山造林的庇护,却也苍翠簇拥,一望无垠。

  这些,都是绿。如同菜市场上那些不因季节的轮换而盛衰的蔬果,让人分不清农时,辨不明节气,甚至少有人记得。不信?那你大可去问下那些校园里的精英,写字楼中的白领,或是麻将馆里的主妇们试试。

  当绿成为常态,原本值得人欣喜,甚至可以泡杯茶剔着牙地惬意,然而我却感到迷茫,乏味,继而熟视无睹。

  我还记得,以前的秋天,总是落叶飘飞。一阵风,或是一阵雨下来,树下的地上便是薄薄的一层枯黄。那多少富有诗意啊!可现在却极难见到了。即使有那么一丁点意思,让人初绽心头的惊喜,就会随着黄马褂或是绿马褂的环卫工人手中挥动的大扫帚,或是不知何时顺着街边滑过来的扫地车所清除。刚一发愣吧,要么瞧见那辆你已等候了许久的公交车只剩下了车尾,要么被响着童谣而招摇过市的洒水车给喷上一身的水。

  你除了保持一份城市人所谓文明的风度之外,还得透露出几许成熟者处变不惊的淡定。或许,这就是你所需要做的,也只能这么做。无论你是否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除了自认倒霉外,还在心底骂开了:这是个它妈的什么世界,怎么就容不得一个诗人?

  眼看秋天快尽了,人们就一边加着厚衣服一边对着遥远的春,充满期盼。要知道,这可得穿越一个漫长而晦涩的寒冬啊!我不喜欢冬,如同不喜欢夏一样。它们总是以着某种不可更改的极端,将我锁在家里,去对空调、烤炉、风扇一类的东西产生依赖。虽然冬天的雪景很好看,夏天的喷泉极迷人,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更何况是依赖。

  春,总是来得很缓慢。甚至,在天还很冷的时候,人们就开始贺岁,大呼小叫地吼着春来了。在那时,我是漠然的,无论是眉宇下的眼神还是大脑的神经。说不定,在我的漠然中,还会泛起几许不为人知的嘲弄与鄙夷。这也是春么?真是愚蠢!即使这真是春,那也是自欺欺人的伪善。我可不愿被那种久经压抑的迫不及待,遮住眼睛。

  我眼中的春,更是一份真情实意的暖和。可以罩件薄衫或是穿个单毛衣,四处游走。在那些日子里,我可以连包都不用背,既不用担心腕上的汗会锈蚀表链,又不用顾忌颈上的衣领一天就会黑圈。

  如今的四季都是一般无二的绿,我不再奢望它们能为春天的到来有所昭示。如若眼睛靠不住,那就靠心吧!

  春,是一枝爬上心头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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