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2年8月24日 0

正月里的阳光

  今天是正月初二,阳光一片灿烂。我不知道,这么懒洋洋地瞧着就舒服的光晖恍同昨日,是否冥冥自然中的某中昭示。阳光,透过玻璃墙,映着墙脚盆栽的影儿,斜投到办公室内的地上,黄澄澄,亮晃晃的,让人神游天外。

  这是一种温暖的感觉,有如儿时偎在慈母怀里的撒娇,或长大后与恋人的亲密爱蹭。我有足够的理由来感怀。因为就在不少人说我所向往的爱情是“多么虚幻,多么地不食人间烟火”,并满怀济世救人之心地深为痛惜之后,我遭遇了玫瑰。一朵开在尘世中的花,蜷在怀里,深深地拥着,于是我便知道了自己所要的爱情,是个什么样子。我对她说,在我眼里,你既是我的爱人,又是我的亲人。我能想象出她当时有多开心,在家乡山岭间那厚积不化的皑皑白雪上,并排写下我和她的名字,拍了照片发来。另外还有几张她在雪地里手舞足蹈的镜头。

  多少年来,我对爱情一直都缺乏安全感。然而自从与她遇见后,我便说,瞧着你让人心里踏实。我很高兴她能陪我喝酒,有一次把我喝得半酣,似乎她一杯啤酒也没落下。就这么一个女子,在我已着手酝酿以后的人生苦寂之时,带着浑身青春的气息,走进了我原本寥落的生活。让我的向往,与现实接上了轨,并对现代的爱情衍生出新的诠释。

  我很喜欢她小猫般窝在怀里,讲她曾经上学时当“校园110”时的故事。一个坐在她后桌的男同学,老在上课时惹她。她火了,穿着校警制服不好发作。一下课,她转身一脚,“噌”地一声就把身后的课桌给揣翻了,桌子顿时把那个男生给压在地下。她跑到教室外的走廊里去委屈地哭,又被其他同做校警的同学撞见。没两天,那个滋事的男生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揍了一顿,结果连是谁都没看清楚。她一边兴高采烈地讲,我俩就一边格格地笑,如同儿时的亲密伙伴。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军人或是做警察,至少那身衣服穿起来看着很英武。然而,她却从我深邃的微笑里,读懂了:她的这一愿望,只有在别人的身上去实现。

  春节前夕,公司终于放假了,她要回很久都没有回去过的家里了。从她的言语间,我能想像出她父亲的肃穆与母亲的慈爱,还有姐姐与侄儿的亲近。我说,你迟一天走吧。她为难地说,不成啊,这天家里要团年,而且我还得天不亮就出发,如果迟了,到了县城外的那个镇子,就上不了山了,那里已经大雪封山了,当地的短途客车要载满一车人才肯捆了铁链子往上爬。我说,你不怕我一个人不习惯么?她不无惊诧地问,这么多年你不都一个人过来的么?我说,以前一个人习惯了,但现在有了你,自然就不习惯了。于是她说,我过几天就回,尽可能早点。我有些无奈,便说,那好吧,你走的几天,我正好一个人清静地呆着,写几篇文章。她一听便急了,故作生气的样子说,原来你希望我走呀!我便笑。

  随后的几天,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宅在家里睡懒觉和上网外,就是去院子外的街边乘了过江线路的公交车,去市中心看望病中的父亲与年迈的母亲,顺带做些理发、收信与充话费一类的事。朋友们都很忙,少有能出来一起喝喝茶闲聊一下的。我已懒于去感慨当下那城市街道的空旷与寥落,独自行走在人生的单行道上,宛若一道传奇,恍如一名过客。心中的牵挂与暖意,无视严寒的笼罩,相互纠缠,四下里漫溢。

  就在新旧年交替之际,我禁不住在网上写到——“除夕夜,安静得能听见针摔落在地的声音。哦,我的爱人,几天后我们又将相聚,在这个不再空旷而冷寂的城市的街道。”玫瑰见了,便急急地回应:“亲,等我。”我笑了。此时她已全然忘却,先前在网上对我“一天就知道煮稀饭,下面条,吃卤肉”的抱怨。

  不知觉中,漫进室内的阳光已退去玻璃墙外,依是灿烂地烘照着草木萋萋的园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从枯躁的公文堆中抬起头来,望了望,不禁有些惋惜:这么好的天气,真适合约上三五好友,去某个茶园里喝茶。然而浮现在脑际的,却是KTV中,玫瑰那手握麦克风,纵声唱着《天路》的高亢。

  余音缭绕,如同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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