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 2023年3月11日 0

凤凰:梦里花开

  读他的时候,我正情窦初开。尽管还不知道凤凰是哪般模样,却最关心那边城的二老会不会回来,翠翠那纯真的梦有没有实现。

  读凤凰的时候,我知道了好些关于他,关于凤凰,关于那条河,关于美丽的翠翠们的故事。我读着那堂前的流水,看它轻盈委婉,涓涓而去,不似春日里那般湍急得有些许唬人。

  桃花在南方的山野,粉红羞涩,可怜可爱。她们在细雨微风中也娇而不艳,媚而不俗。摇曳婀娜的身姿,倒映湖水中,万般风情在圈圈涟漪里荡漾开来。掬水在手,自有花的暗香潜流。

  在这样的风景中,去怀想他刚刚行走过的凤凰,似心尖上有一朵温柔在春风中绚烂地绽放。

  从没想到传说中美丽的凤凰,会栖息于那偏僻的去处。也许是历经千年的等待,也感动了不少沉睡的灵魂。每每提起凤凰,我便自然地想起梧桐。城市的道路旁,那高大的梧桐怎么也不见凤凰的栖居呢?难道她在遥远的梦里,或千古的传说中,不愿现身于世。要让我们去寻觅,去想象?当现实的人们说起去凤凰的经历,我的心便有了隐隐的躁动。自然渴望能够亲临那个美丽的地方,聆听她不息的足音。如若是我熟知的人去了那里,便觉着自己的心儿早已搭着别人的春风到了沱江水畔。

  这种内心的亲切与热切的渴望,原本不应是一个匆匆过客该有的情结。然而,念念的心,似乎早已认定,凤凰,便是我久违的恋人。经过多少相思与别离,依旧是我心最温柔的那个角落里的缠绵。

  梦幻中,我曾在心里想像他用他的脚步丈量着那些青石板上;而今,我沿着他的足迹,又想像着可否有一双与我曾经的那双重合。于是心,便会涌上难言感动,渴望着做这片土地里永久的居民,不再离去。

  驻足凤凰,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沉稳而执着的身影。他推开那扇窗,仔细辨识那片曾经的风景:那水畔的杨柳,可是他手心上曾盛开的温柔;隔岸的桃红,可是那年他在阳光下偶遇的少女;游走的小舟,可是他在水雾中牵手的舞者。那些簇拥而来又流水般散去的人群中,谁捧着如他那年一样的心事,在这个日渐繁华却依旧质朴的古镇上流浪放逐。

  不知他是否会端坐在酒吧的哪个角落,捧着谁亲手泡制的苦丁茶,在向哪个远方凝望。汩汩而去的江水里,他是否也曾为那个爱了又爱的人儿点亮过一盏莲灯,那灯芯上燃放的又是怎样的祝福和希望。

  凤凰,你的灵魂在漫漫长夜里演绎着千古传奇;凤凰,你的双眼却在这流年的沧桑中噙满难抑的泪滴。

  这样痴心想着的时候,凤凰便如那春风中的杏花,悄然开放。想起了那片吊脚楼,想起了那个素心的酒吧,我兀自笑了。

  那片古老的吊脚楼,是凤凰的最古典又精致的外衣;那些光滑圆顺的跳脚石,是凤凰由古朴到繁华的渡船;而那片新开的酒吧,则又是凤凰诗意与创新的见证。酒吧的主人,只因那份一见钟情的冲动,便不再离去;又因要神游,故常常锁门。这样的人,该有着怎样的闲情逸致哦。他们不为世事所累,活得轻松,活得爽朗,活得愉悦和洒脱。若换作我,或许没有那份勇气在一座异乡枯守岁月。

  这性情中,是不是也融入了他的成分?

  想他那张照片中临江而立,古朴雅致的客栈,便有了陪同凤凰,走过世事沧桑的渴望。我知道,这儿是适合居住的,带着孩子,还有心爱的人儿,住上十天半月。而后离去,而后再来,带着梦想与渴望,带着纯粹与诗意,读一读那山,那水,还有那吊脚楼里的老人,那酒吧的异乡老板。

  于是,梦中的花便悄然开放。那风灯上落满的尘埃,那墙头上爬满的绿叶,还有那昼夜不停的水声。一如他的当年,离去,又回来。带着那个孤寂的灵魂,孤单的行走,却又独自沉醉。

  夜静更深,逼仄古巷仍回荡着稀疏的足音,来来去去,由远而近,由又近而远地飘荡在夜空。悠闲又清脆,如一串清晰的乐音,洗濯着我那被城市浮躁的尘埃常年堆积、浸染的灵魂。于是,我沉重的心忽而如花般绽放,明艳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