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手上的烫伤,果不其然留下很深的伤痕。纤细的手背,一道绯红的疤痕赫然在目,以至于今日有业主来办业务,我递于他票据的一瞬,被他瞥见了手上的伤痕,一脸诧异”怎么那么深的伤疤,自残?”我笑答,”你以为我17.8岁啊,还自残,如今自己爱自己还来不及呢!“
过了三十岁之后,才更加懂得珍爱自己,珍爱自己,不只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身上的责任。父母的深情挂牵,儿子灿烂的笑脸,被这些生活中花粉般细小微妙的幸福包围,暖意常常涤荡心间。
不知是缘于自己的文字比较贴合同性,还是缘于其他原因,近日发现空间里多了些女性的驻足。被同性的认同在我心里的雀跃是多于异性的。关于文字,我的感觉是锤于字,炼于心。很多文字都是有感而发,无章无法。以至于偶尔翻看从前的日志,总觉得有些文字晦涩,平淡。只因自己心思细密,又有着所有女人的共同缺点,爱喋喋不休,还好,我的喋喋不休只是在文字中有所体现,现实中从不挂在嘴边。内心还是有些孤傲冷寂的,但我自知,冷寂是情感世界的一枚诱饵,越是缄默不语,别人越觉得神秘,呵呵,人的劣根性在作祟。
张爱玲说,一个女性再好些,若得不到异性的欣赏,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如今看来,我是先被异性欣赏了之后,才被同性所在意。呵呵,无论怎样,总的来说,小女子不才,能被人经常想起,打心里还是有些窃喜的。在很多地方,男人与女人看待问题的角度迥然;陆游与唐婉的故事,人尽皆知。他们分离多年后无意的邂逅,如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陆游以一首《钗头凤》凭吊他们失去的爱情:“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曾以为我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未曾想,这段至情至真的爱情湮没在清冷残酷的世俗中。比起陆游的《钗头凤》,唐婉后来和的一阕更让我恻然,“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眼泪装欢,瞒,瞒,瞒。”“咽泪装欢”,那是怎么一种痛楚,只因自己不能生育,又因老公太爱自己,沉溺于儿女情长,耽误了他的功名,于是被婆婆怂恿老公立下休书。而陆游原不是一个软弱无主见的男子,“夜来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他的亦文亦武,既饱含深情,又激扬从容,经常让我崇拜的耸肩动容,而他不能不孝,毕竟那个时代,礼教大于天,于是一桩好端端的姻缘划上了句号。像咬破舌尖般的痛,我不禁想起“同心而离居,忧伤而终老”这样的句子。一霎的轻别,换来半生的凄凉,为了逃避宿命般的挫败感,陆游远离故乡,手持三尺青锋北上抗金,而唐婉在与陆游重逢之后一年,郁郁而终。
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只是一错手而已。“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心意相通,却无缘牵手,山长水阔,梦魂杳杳,再相逢,唯有来生。